“心里想的什麽,不要憋着,说出来。”
林瑾瑜低下头,就在祁君曜觉得他不会开口的时候,突然低声道:“你早就知道,为什麽不说?刚才还一直捣乱。”
祁君曜不敢隐瞒,如实道:“因为我不想你爹听到。”
“所以你故意惹我生气?”
“抱歉。”
“为什麽?”
祁君曜略一思索,才道:“你爹本就因为你在他眼皮子底下还出了这麽大的事而自责,若是知道实情,怕是更要内疚许久了。”
“你知道我要说什麽?”林瑾瑜怀疑地看着他,“你看得出不对劲,难道我爹看不出吗?”
祁君曜一一回答:“只是推测与你受伤之事有关。我不知道别人看不看得出,我只知道若你不说,就算你爹看出来也会装不知道。”
林瑾瑜表情明显松动:“当真如此?”
“我发誓,我这麽做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林瑾瑜在心里默念一遍,神色认真道:“我信你。”
虽只有短短三字,却令见惯了尔虞我诈丶假仁假义的祁君曜为之动容,他忍不住擡起手想去揉揉林瑾瑜的脑袋,在对方惊讶的眼神中收回,抵在嘴边咳了两声,然後背在身後。
“在我醒来之前,曾做过一个梦,我梦到我站在悬崖边,我不知道当时有没有别人在场,我只记得梦里的我右手拿刀在脸上重重划了一下,然後跳下悬崖。虽然这只是个梦,但我感觉特别真实。”林瑾瑜说完这些,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祁君曜听完,表情逐渐变得凝重。
“你怎麽了?”
祁君曜摇头,“没事,这件事先不要对别人提起,好不好?就当你答应我的第二件事。”
“好。”
祁君曜扯起嘴角微笑,眼里却漫上一丝哀伤。
院子里,林瑾瑜一手拄着拐杖,另一手由福子扶着,慢慢走着。丁神医给他看过後说可以适当走走,更有利于恢复。
倒是祁君曜,这几天来得明显没之前勤,待的时间也短了。大概是在忙排查血手盟的事情吧,他毕竟是一门之主,手下领着那麽多人,难免事务缠身。
林瑾瑜虽有些不习惯,不过还好他开始腿部康复训练,有事情忙也不会像之前那样无聊。
“公子,到前面坐下休息一下吧,都出汗了。”福子道。
林瑾瑜却问他:“是不是走得比之前好些了?”
“是,公子。丁神医说了,不出一个月,公子就能如常人一样正常行走了。”福子继续劝告,“但丁神医还说了,过犹不及。”
林瑾瑜这才点头,让福子扶他去亭子里休息。
林齐光来到祁君曜的院落时,看到他正在与折雪比武。
折雪举扇吃力抵挡,看到林齐光立马像看到救星一样,“齐光来了。”闪身後退,避开直冲他面门的一掌。
祁君曜看着他直摇头,“你虽然轻功无敌,拳头却过于软弱。”
折雪指指林齐光,“这位拳脚强,你跟他打。”
欺负弱小算怎麽回事。
不就是多嘴提了句自己的猜测吗?当时乐得像个要出阁的姑娘,怎麽现在恼羞成怒来打人了?
林齐光不疾不徐地走过来,“来到栖霞山庄的各大门派人士,我都一一接触过,应当没有可疑人员。”他又补充道:“瑾瑜的安全,我比你更放在心上。”
祁君曜喝了口茶,漫不经心地说道:“这样最好。”
林齐光皱眉:“你还是不信?”
“自然不是。”祁君曜挑眉,踢起地上的长刀。
长刀朝林齐光飞去,他随手接住,眼里闪烁着光芒:“出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