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勒娃爆发出尖叫,她感到不可思议,
“你们还这样小!”
“请让我提醒你,这在斯莱特林并不罕见,”偏偏汤姆还理所当然,诗翁彼豆故事集倒扣在桌面,“我甚至收到几封明年的婚礼邀请函。”
米勒娃身形晃了晃,非得手扶住桌子才站稳,她努力分析汤姆的用意,尽量客观的回复,
“……作为朋友,我得提醒你这是畸形的婚恋观。”
“早晚的概念并不适用于爱情。”
“你这个朝三暮四的家夥,居然也能说出这话!”
米勒娃终于爆发,她明白强烈的不适感来自哪里,眼前人将春逼得失魂落魄,还妄想得到作为好友的她的祝福!
哪怕米勒娃知道事情的全貌,但还是忍不住迁怒,她冷冷地说,
“你干嘛告诉我呢?我对你的私事并不好奇。”
“因为我希望你在春张面前隐瞒这事,”汤姆并不隐藏他对春张的防备,态度的转变无疑残忍,“时间并不长,只要隐瞒到明晚七点。我相信你能够理解,由于我和春之间的矛盾……”
“这是无端的指责,你不能因为……”因为春撞断了你的骨头,驱使游走球谋杀你,就认为她一定会破坏你这幼稚的求婚!
米勒娃忽然胀红了脸,她知道汤姆的考虑是有道理的,但她依旧擡起下巴,表达鄙夷,
“你完全无需担心,这无聊的消息没什麽好说的,而春甚至不在乎你,生命中总有比你重要得多的事,比如缄默人,比如。”
不,她在乎我,你也做不到守口如瓶,汤姆看着米勒娃疾走离开的背影,轻轻一笑。
汤姆完全拿捏住了米勒娃纠结的心理,她看重规则,但绝对不会背叛朋友,一切矛盾将会在七点临界爆发。
汤姆指腹抚过那则编造出的传说,至于比他更重要的事?
还有什麽比他更重要的事呢?春张坚信了十八年的回家就是个骗局。
她不存在顾虑,退路被封死。
所以春张当然会在骤然的刺激下丧失理智,闯入“求婚”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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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昏昏倒地的平斯女士拖入储物间,汤姆获得了图书馆的钥匙。
听起来就像个无趣的书虫。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那是他们正处于暧昧期,春张侧撑着脸笑着看他,金红的晚霞柔和了她侧脸的轮廓,“我喜欢新书的味道,他们说那是墨水味,但我认为不是,那味道又清新又厚重,是新裁的纸张叠在一块。”
汤姆饶有兴致地抽下一本新书,打开贴近嗅闻,
“这味道够淡的……”
汤姆擡眼,忘记了下一句,春张也靠了过来,两人之间只隔了薄薄半本书,呼吸喷洒在握书的手上。
春张半张脸被遮挡,他得以近距离瞧见那双眼睛,美丽而富有层次,阴差阳错被命运透题。
偏偏撩拨的人还浑然不觉,春张笑弯了眉,
“所以我喜欢图书馆,高大的书架,自动归位的书籍,低矮的台灯,还有你,我总能在图书馆找到你。”
“你干嘛不直接向她求婚呢?”
回忆戛然而止,汤姆回头看向诺特,他正为书架和椅背挂上彩带,身後还有走来走去施展悬浮咒的斯莱特林人,他们大部分都明白这场惊喜的主人公是谁,汤姆也不准备隐瞒。
“我从不设想一段感情长久的可能,”汤姆说,“或者说,我不会结婚。”
木梯上抽取书籍的多洛霍夫惊讶回头,
“可,可这还不能说明什麽吗?婚姻不需要感情,只要门当户对,权衡利弊,但凡在长久的相处後,能産生一点平淡的亲情都能称得上幸福。”
“我不会用婚姻来换取利益,”汤姆态度傲慢,却不是对爱情的尊重,“为了一点金钱和权力让人要挟束缚,这够无能的。”
无差别攻击了一屋子的斯莱特林,气氛陷入沉默。
“那继承人呢?”罗齐尔弱弱地反驳,“你的事业总得得到继承,这需要一个孩子。”
对于死亡束手无策的家夥,所以才会想要别人来继承事业。
但他真的战胜了死亡了吗?
汤姆的眼睛胀痛起来,他不可避免地想到了那一扇石拱门,死亡的恶意,1925年的夏天,抚摸他脸颊的梅洛普,时间长廊的尽头,温热的鲜血。
冥冥之中,似乎一切都是死亡的安排。
他难得感到无力胆怯,没有说出挑衅。
汤姆勉为其难尝试普通人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