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我能安排好。”
“你太过分了!”春张打开汤姆顺气的手,想要生气,却还是抵不住成功的分享欲,“——我有预感我们会无罪释放,或许我擅长做个法官。”
“当然,没有你做不到的,”汤姆只瞧着她,就没有不笑的时候,“只是,”他并不乐观但也不把通缉放在心上,“或许不会那样理想,格林德沃那个老家夥,哼,或许知道是我做的手段了,两人又亲亲密密坐一块了。”
“你怎麽总对他们抱有敌意?”春张头疼极了,“没有比邓布利多仁慈智慧的人了。”
汤姆撇撇嘴,显然并不赞同,可好歹没有反对,
“不过这样也好,邓布利多会为你辩护,只通缉我一个就好了。”
“你总说得自己好像是个孤家寡人一样,扮可怜博同情,”春张在桌子下握住了他的手,用力捏了捏,“可分明不是。”
“他们还没那麽愚蠢。”没有利益还献上忠诚
除了几个核心的“朋友”外,在其他人看来,汤姆已经畏罪潜逃半年了。
审判长的法槌再次敲响,法庭重归肃静,证人被一个个传唤上庭。
“……她是说过这件事儿,”
毕业一年,特里劳尼变得更……神神叨叨了,身上披着波西米亚风格的长披肩,脖子上,手腕上缠绕着闪闪发光的水晶串珠,已经有了日後占卜课教授的模样,
“但那又怎麽了?世界上,未来里,有着更重要的事等待关注,而不是揪着可怜的女校——嘘,我看见了不详!”
相比之下,米勒娃就正常地多,她不卑不亢地应对审问,
“是的,春有和我们提过这事,但我那时只以为是个玩笑。可这有什麽值得审判的?在巫师的土地上,教授被剥夺教育权的小巫师,没有比这更正确的了。是的,即使我的朋友因此被通缉,而我身为魔法部的一员,我也依然支持她。”
艾博的出庭作证,引起了小范围的惊呼,作为秘书长的热门候选人,这位前途无量的斯莱特林人最该做的就是明哲保身,
“汤姆和我谈过这事,可从没深入展开过,我和麦格小姐一样,认为这只是个异想天开的设想。汤姆毫无疑问是个天才,总提出革命性的设想,这简直见怪不怪……墨守成规不代表正义,只有跳出规则,灵活变通才是最好的维护,数千年来,已经有无数案例证明。”
多洛霍夫也被邀请出席,但并不像艾博熟知躲避不利问话的技巧,三两次交锋落入陷阱,索性态度坦荡,
“即使汤姆真是贪图那所谓的油田,那又怎麽了?这是巫师的土地,由他母亲买下继承,一切合法合规。为什麽身为巫师,需要因为麻瓜的闯入,失去自己的合法利益而无法反击?”
情绪被煽动,获得了一小部分纯血巫师的赞同,主审官不得不敲锤肃静。
还有许许多多与他们有过关联的巫师被传唤上庭,有投机者,如丽塔,趁机抖落了面临暴力恐吓的遭遇,企图就此摆脱汤姆的控制,有受制于家族的中立者,失势抽离,沉默不语。
但更多的,还是没多大交集的同学和□□,他们摇头叹气,给出中肯的评价,并不因两人的落魄落井下石,
“要说这案件,或许他她确实做错了,可绝不会有什麽图谋,在学校的时候,春汤姆总会热心解答问题将我从皮皮鬼的恶作剧拯救出来……”
面对与猜想背道而驰的事实,汤姆没有理会春张投来的目光,他目不斜视,仅仅是歪了歪头就算回应。
春张知道,他想说,噢,他们还不算太蠢。
而格林德沃,也不负衆望,法庭成了他的讲座,不遗馀力地借着女校事件大做文章,推动巫粹党运动,麻瓜挤压巫师正常空间作为中心思想。
被精准预言,格林德沃还不忘反踩一脚,称汤姆为渴求关注,不顾後果的鲁莽青年人。
汤姆的身体往後仰,靠在椅背,单手扣在桌面,这是他生气的表现,自动羽毛笔在飞舞着记录演讲词。
传唤告一段落,威森加摩的魔法师聚集在一块,低声商议判决,背後的灯光将长袍的影子拉得长长,就像威严的巨人。
终于,在春张的期盼下,审判长宣布了判决,
“……女校的存在无疑是合法且正当的,任何人都没有权力撤销它……无论初心如何,但里德尔和张两人并未选择上报,而是盲目地对麻瓜施加魔法,事实触犯了保密法,具体刑罚,等抓捕归案再行审判。”
春张跟随衆人一起欢呼起来,为这场答案的终结,至于刑罚?再过一个月她就离开啦!
临要分开,春张向米勒娃和特里劳尼两人发出邀请,约两人一月後咖啡馆一聚。
“我很乐意,如果您还能记得的话。”
米勒娃爽快地答应了,顺手拉走了想要为春张预言的特里劳尼。
“麦克法官?”
人来人往的大厅里,邓布利多叫住了春张,他大步走来,用那双睿智的蓝眼睛微笑着看着春张,似乎已经知道眼前两人是他被通缉的学生,
“具有智慧的判决,”
邓布利多并没有指责学生们的胆大妄为,他温和地给予鼓励,却若有所指地压低声音,让谈话隐匿在巫师喷泉的水声下,
“您知道吗?在巫师界,人们说,智慧的冠冕被拉文克劳掌握,而宝剑属于戈德里克·格兰芬多,但有时候,品格并不会因为学院严格区分,斯莱特林也会拥有赫奇帕奇的忠诚。那所公寓的赤胆忠心咒施得不错。”
说完,邓布利多冲春张眨了眨眼睛,转身离开,壁炉旁,格林德沃正抱胸等待。
“我从没……天啊——”如果不是她,那会是谁?
春张从没想过赤胆忠心咒会和食死徒扯上关系,这简直是两种极端。
但仔细想想,又觉得理所当然,庞大混沌系统加入微扰,偏离一点点积攒,最後必定截然不同。
春张张了张口,最後重复旧话,
“我就说,你不是孤家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