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府暗潮汹涌
当北静王府为元宵盛宴严阵以待时,三皇子府内,一场关乎利益、情感与生存的暗斗,也在华屋广厦间悄然升级。这里的每一次眼波流转、每句绵里藏针的对话,都可能牵动前朝的神经。
巳时正刻(上午点),揽月阁正厅——晨昏定省的机锋
揽月阁内暖香缭绕,三皇子妃宇文氏端坐主位,身着正红百鸟朝凤刺绣宫装,头戴赤金点翠大凤钗,神色雍容中透着一丝不易接近的威严。下方左右,依照位份端坐着二十余位衣着光鲜、环佩叮咚的姬妾,恰如二十四节气般排列有序,正是三皇子广纳的“节气姑娘”们。
请安仪式例行公事般进行。三皇子妃目光淡扫,在近日颇得宠爱的“谷雨”身上停留一瞬。谷雨身着一身水绿色绣缠枝莲纹的新装,间一支晶莹剔透的翡翠步摇微微晃动,衬得她愈娇俏。
“谷雨妹妹今日气色极佳,”三皇子妃嘴角含笑,语气温和,眼底却无甚温度,“想来昨夜殿下歇在你处,定是相谈甚欢了。”
谷雨忙起身,盈盈一拜,声音柔媚:“回娘娘的话,殿下昨日与妾身不过说了会子诗词闲话,不及娘娘日日操持府务辛劳。”她答得谦卑,眼角眉梢却难掩一丝得意,引得周遭几位久未承宠的姬妾暗自绞紧了帕子。
“嗯。”三皇子妃淡淡应了一声,转而看向坐在稍后位置、一直低眉顺眼的“白露”:“白露,前儿殿下赏你的那匹杭绸,可还合心意?听闻你女红了得,莫要辜负了殿下的心意。”此言一出,几位知情者皆心照不宣——那日三皇子本是欲将杭绸赏给另一位擅舞的“小雪”,却因内侍传错了话,阴差阳错给了白露,惹得小雪暗自垂泪许久。三皇子妃此刻提起,无异于在平静水面投下一颗石子。
白露身形微微一颤,头垂得更低:“妾身……谢娘娘关怀,布料……极好。”她不敢多言,生怕卷入无谓的纷争。
午时初(点),西跨院“听雨轩”——失意者的联盟
请安散后,几位位份较低、平日不甚得宠的姬妾,如“惊蛰”、“芒种”等,不约而同地聚到了位份稍高、性子也较为沉静的“秋分”房中。此处陈设简单,远不如谷雨等人处奢华。
惊蛰性子最急,挥退丫鬟后,便忍不住抱怨:“姐姐你看那谷雨!不过是殿下这几日多去了她那里两趟,便轻狂得不知所以了!还有正妃娘娘,今日分明是拿白露姐姐作筏子,敲打我们呢!”
芒种也叹气:“可不是!如今府里眼看是正妃娘娘与那几位得宠的斗法,我们这些无宠无子的,日后可怎么过?听闻……北静王府那边,元宵节要大宴宾客,我们府上却一点动静也无,殿下近日心情似乎也不佳……”
秋分静静听着,手中捻着佛珠,半晌才道:“急什么?这府里的风向,何时由得我们做主了?正妃娘娘出身显贵,自然要维持体面,打压宠妾。那些风头盛的,今日是谷雨,明日未必不是他人。我们只需安分守己,谨言慎行,或许反倒能活得长久些。”她压低声音:“别忘了,殿下纳我们这么多人,却至今未有子嗣……这其中的缘故,难道你们还没想明白吗?”此言一出,众人皆沉默下来,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三皇子此举,或是自污以避祸,或是另有隐疾,但无论如何,都意味着她们这些依附于他的女子,前途渺茫。
未时正(下午点),三皇子书房“韬略斋”——主仆的密谋
书房内,三皇子宇文铭屏退了左右,只留长史周瑞安。他面色阴沉,指尖敲打着案上一份密报。
“北静王府这次元宵宴,倒是张灯结彩,热闹得很!”宇文铭冷笑一声,“水溶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府上安然无恙吗?还有那个林黛玉,竟敢借着宴席来反击流言!”他想起自己安插的人回报的关于北静王府元宵宴的筹备情况,尤其是林黛玉邀请太医夫人和多子夫人的举动,心中更是恼火。
“殿下息怒。”周瑞安躬身道,“北静王夫妇不过是强作镇定。世子被掳虽未成功,也够他们心惊胆战一阵子了。如今他们大张旗鼓,正是心虚的表现。”
“本王要的不是他们心惊!”宇文铭猛地一拍桌子,“要的是他们身败名裂!上次‘影蛇’失手,折了我们不少人!这次元宵宴,是个机会……绝不能让他们顺顺当当地办成!”他眼中闪过狠厉之色,“宫里太后那边……有什么消息?”
“太后娘娘似乎……对北静王妃近来的表现略有不满,但……并未有进一步的指示。”周瑞安谨慎地回答,“倒是……我们府上那位‘谷雨’姑娘……她兄长在京营当差,或许……能派上点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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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铭眯起眼:“哦?仔细说说。”
申时(下午点),花园巧遇——无声的较量
午后阳光正好,三皇子妃由丫鬟陪着在花园散步,恰遇谷雨正在梅林边喂食池鱼。谷雨见礼后,并未立即离去,反而笑语盈盈地上前:“娘娘也来赏梅?这红梅开得正好,恰似娘娘今日的凤仪。”
三皇子妃淡淡瞥她一眼:“妹妹好兴致。只是这池水寒冷,妹妹身子单薄,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吧,莫要染了风寒,让殿下担心。”话中关切之意寥寥,警告之味十足。
谷雨脸上笑容不变:“谢娘娘关怀。妾身省得的。”她目光一转,看到不远处款步而来的三皇子宇文铭,立刻声音更柔了几分:“殿下……”
宇文铭走近,看了眼三皇子妃,又看了眼谷雨,语气平淡:“都在这里做什么?风大,都回屋去吧。”他并未多看谷雨一眼,径直朝书房方向走去。
三皇子妃嘴角几不可查地微微一勾,扶着丫鬟的手转身离去。谷雨站在原地,望着三皇子离去的背影,又看看三皇子妃从容的姿态,捏着鱼食的手微微收紧,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与怨怼。她心知,殿下此刻心烦意乱,并非儿女情长之时,自己刚才的那点小伎俩,并未奏效。
酉时(傍晚点),谷雨居所“凝香馆”——暗夜的交易
夜幕降临,谷雨屏退下人,对镜自照。镜中人容颜娇媚,却眉间带愁。心腹丫鬟悄悄引进来一个做仆役打扮的男子,乃是她那位在京营当值的兄长派来的心腹。
“姑娘,大爷让小的传话,”那仆役低声道,“北静王府元宵夜防卫必然森严,但并非无隙可乘。尤其是运送食材杂物的后门及角门一带,人来人往,最易混入。大爷说……只要姑娘能在殿下面前多多美言,让他在京营的差事更进一步,他愿为姑娘效犬马之劳……”
谷雨眼中光芒闪烁。这是一场交易,也是一场赌博。成功了,她或可更进一步;失败了……她不敢想象。但想到三皇子妃那看似温和却冰冷的眼神,想到其他姬妾的虎视眈眈,她咬了咬牙:“告诉你家大爷……我知道了。让他……见机行事,务必小心!”
小结:
三皇子府内,妻妾间的明争暗斗与三皇子争夺储位的阴谋交织在一起。正妃凭借身份压制宠妾,失意者暗自联盟以求自保。而得宠者如谷雨,则为巩固地位不惜冒险,与外界势力勾结。三皇子宇文铭则一心利用内宅纷争作为掩护,策划着针对北静王府的下一步行动。元宵佳节将至,三皇子府内的暗流,与北静王府的明面盛宴,形成鲜明对比,预示着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这座繁华府邸的每一次呼吸,都充满了算计与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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