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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花浓叶倚窗开(第1页)

娇花浓叶倚窗开

米仓道的晨雾尚未散尽,黎梦还的指尖已划过雍梁边境的沙盘。

细沙堆叠的山峦间,她以银簪一一划出三道细长弧线:“盐路丶粮道丶人心,此三关破,梁州豪强必溃。”

案头摊着三份密报,梁中盐价每斗三百文。雍州新盐仓储十二万石。南郑张氏昨夜密会南梁使者。

“该动刀了。”淳于坚的声音自帐门传来,玄甲未卸,肩头凝着霜。

他身後跟着个半大少年,目光灼灼,盯着沙盘上米仓道的标记,像头初嗅血腥的幼狼

黎梦还拈起一枚赤豆,轻轻按在南郑位置,眼眸流转如璀璨新星。

“先断其盐路,再乱其粮市。待到豪强内乱……”她目光停望向淳于坚,“广泽公的陌刀,该沾些血了。”

雍州边市,辰时开市的鼓声未歇,盐商们已惊惶奔走。

苜安立在黄土夯筑的市台上,身後是堆积如山的盐袋。她利落地展开一卷黄麻告示,声音清亮如磬:“奉黎刺史令,今日官盐,每斗八十文!”

人群死寂一瞬,旋即爆出海啸般的喧哗。八十文,尚不及梁中盐价三成!

消息如野火燎过秦岭,十日间,梁中盐价如雪崩直坠。囤盐的豪族仓廪爆满,门前却车马绝迹。盐枭们红着眼互相撕咬,昔日歃血为盟的兄弟在米仓道上拔刀相向。

一车车沾血的私盐被抛入梁水,浊浪翻涌,恰似豪强们沉没的富贵梦。

米仓道北口,黑云压城。淳于坚的玄甲军列阵如铁壁,陌刀寒芒刺破浓雾。

他的马鞭遥指峭壁上的山城:“元登,可知为何围而不攻?”

少年攥紧缰绳,甲叶在微颤中铮鸣:“师父…要饿死他们?”

“饿死?”淳于坚轻笑,陌刀忽如惊雷劈落,刀锋并未斩向城关,却深深楔入道旁岩缝。碎石崩溅中,一股清泉喷涌而出,顷刻汇成溪流。

“你看这水,”他掬起一捧,“家主在百里外修堰改道,就是要告诉山里人,跟着豪强,连活水都要断绝!”

山城上,守军骚动。有人探头看那水流,喉结滚动。寨主张豹暴怒地挥鞭抽打士卒:“看什麽!滚回去守垛口!”

鞭梢卷起时,却见一支鸣镝尖啸着掠过城堞,精准射断他头顶将旗!

玄甲军阵中,元登缓缓收起角弓,淳于坚的大掌按上他肩头:“善。”

南郑城郊的田垄间,穗心的布鞋陷进春泥。

她展开麻绳丈量荒田,身後跟着扛木桩的流民。“此地划为官田,垦荒者免赋三年!”木桩砸入泥土的闷响惊起群鸦。几个蔡氏家丁远远叫骂:“哪来的贱婢!此乃蔡氏祭田!”

小藜头也不擡,朱笔在田册上勾画:“《均田令》有载,抛荒三载即归官。”

她忽指向田埂一丛野苎麻,“此物韧皮可绩布,种子能榨油,荒年活人无数。”

流民中有人啜泣,去岁饥荒,他娘亲正是饿死在这荒地边。

张府管家气势汹汹而来,马鞭直指小藜的面门:“臭丫头……”话音未落,繁缕的身影自晒谷场转出,她嘴角勾起,看上去是笑盈盈的亲人模样,但眼神却冷如霜雪。

她身後跟着两队工匠,正将新式水车部件卸下牛车。“易管事来得巧,”

繁缕笑吟吟递过一张契书,“贵府三处冶铁坊,昨日已签了官营契。”

龙岗寨的炊烟日渐稀薄。寨主张豹盯着案上最後半袋粟米,眼珠赤红如困兽。

亲兵来报:“寨主,王家……王家庄开堡献粮了!”

张豹暴起掀案:“王休之老狗!上月还与我盟誓同生共死!”

血腥气在午夜弥散,好像是永远不会醒来的噩梦。

走投无路的张豹亲率骑兵偷袭坞堡,将王休之的首级悬在龙岗寨辕门。

他提着滴血的刀陷入癫狂,但笑声未歇,寨门就轰然崩塌!

烟尘中,玄甲陌刀如林推进。元登冲在最前,铁枪捅穿第一个反抗的豪强武士的胸膛。

温热血浆喷溅在少年脸上时,他竟忘了恐惧,反手拔出佩刀斩断敌旗。

而淳于坚的陌刀已经架在张豹颈间,刀光闪过,头颅滚落粮堆,砸开满仓霉变的粟米。

梁水畔新设的粥棚前,穗心正在教农妇用石磨碾谷时。忽有马蹄声如雷逼近,多年经颠沛的流民惊惶欲散。

“莫怕!”青蕨跃上草垛高呼,“是黎刺史的医车!”十辆牛车满载药草,上插济民青旗。

绿堇跳下车,指挥医女支起麻布屏风。“腹痛的来这边!”她扶住个捂肚的男孩,指尖按上其腕间关寸,“可是吃了霉谷?”男孩瑟缩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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