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尔月·当我死月亮之矢
詹吉斯恶狠狠紧盯俞慕斯肩膀後的人,视线灼灼,恨不得把她烧穿一个洞。
俞慕斯左跨一步,把辛尔月挡的严严实实,质问他,“你是谁?”
詹吉斯对俞慕斯的话置若罔闻,再次喊这个被她尘封已久的名字,一字一顿叫的缓慢,“辛丶喜。”
辛尔月呼吸停滞,头隐隐作痛,害怕的全身发抖,抖得越来越厉害。
回来了,全回来了,刚被迫退役那一年的感受,恐惧,不甘,悲伤,复杂情绪交织混合把她包裹在茧中。
俞慕斯听到这两个字,立时明白,把辛尔月护的更紧,轻抚她的肩膀,让辛尔月先镇定下来。
“我真替楚江为你这样的人感到不值。”詹吉斯这句话劈头盖脸朝她砸过,而後所有的怒火随着这句话消逝。
詹吉斯一瞬间脱了力,这两年为她的担心化作泡沫一个个破裂,从他身体里消失,仅剩的唯有对辛喜的失望。
听到楚江两个字,辛尔月闭眼恳求,“别告诉他,求求你别告诉楚江我在这,也别告诉别人,别告诉他们我在这,求求你。”
詹吉斯根本不听她的话,整个人平静下来,这种平静不是平淡,是心如死灰,对她没有了任何期待,像是看陌生人一样的看她,“你明明在学校却躲着我们,知道楚江为你做了多少吗?”
他的语调很平,没有起伏,似是在诉说一件很平常的往事,“你认罪後,国际那边多次邀请他参加比赛,以他的实力你是知道的,世界冠军不在话下。国家队也一直在邀请他,希望他去那边训练,甚至队长都说好了让他当。”
“但是他为了你。”詹吉斯眼里没什麽温度,下颌线条绷紧,“宁愿窝在宜大校队这个小地方,不愿代表国家队参赛,不愿参加国际赛事,即使这次向国际征赛,也只是带队,不当参赛选手。”
“就因为你受到了不公,他想为你讨回这个不公,去跟国际赛委会抗衡,和国家队抵抗,试图以一己之力逼他们弄清真相消除你的罪名。熟悉你的每一个人都知道,你辛喜不会做那样的事,你有绝对的实力对国际赛委会的审判说不。”
“你放弃了,但楚江没有,我们没有。”月光之下,詹吉斯侧脸掩入黑暗,周围冬青树因风发出簌簌声。
“现在国际赛委会和国家队那边都对楚江很不满,一度想封杀他,让他和你一样被体育界除名,不为他们所用的人,不当队友难道还留着当对手吗?”
“楚江他。”詹吉斯停顿,深吸一口气,“快撑不住了。”
“我这回回来是暂时的,国家队那边虚晃一枪把我放回宜城大学是想让我劝说楚江不要妄图改变事情的结局,放弃对辛喜的执着。”
“所以我说为你这样的人替他感到不值,你自己看看你现在样子,逃兵,逃避的愚蠢模样,你甚至连面对都不敢面对他,让他不知道你还活着。”
“辛喜。”詹吉斯紧咬後槽牙,话放的很狠,“你当初怎麽没死在台上。”
辛尔月瞳孔震了震,眼里最後一丝光亮消失。
“够了!”俞慕斯猛地擒住詹吉斯手臂反手将他压在冰凉的篮球架上。
力道用的很大,詹吉斯半边侧脸瞬间挤压出一道深色红痕。
篮球场地外,从半空掉落,摔的稀烂的慕斯蛋糕,从模糊到清晰,逐渐映入詹吉斯眼帘。
“你知道她这两年经历了什麽吗?你知道她承受的压力有多大吗?你知道她身体上遗留的旧伤有多少吗?你知道她用了多长时间才适应正常人的生活吗?你什麽都不知道,你有什麽资格在这里评判他”俞慕斯右拳打出去,堪堪擦过詹吉斯右耳,碎发被拳风带着飞扬。
拳头砰一声砸向涂满绿漆的铁杆,发出巨响,冬青树干上栖息不多的几群小鸟被吓得扑翅向空中飞去,掀起一阵躁动。
俞慕斯抵在杆上的拳头青筋暴起,仿佛要破裂一般,埋在皮下的血管清晰可见,詹吉斯最後一句话是真的惹到他了,“别让我再听到你叫我姐辛喜,她叫辛尔月,现在是辛尔月,不是你口中的辛喜。辛喜早就死在了两年的赛场上,现在活着的辛尔月,记住了吗?是辛尔月!”
三人胸膛起起伏伏,闹出的动静早就传出这片篮球场地,看热闹的学生开始聚集。
“发生什麽事了?打起来了。”
“那不是辛尔月吗?还有俞慕斯!被俞慕斯压着的那个人是谁?没见过,是咱们学校的吗?”
“红头发的人很好找啊,武术系新一届里就有个染红头发的吧,就是不怎麽在学校待,我见过这个人。”
“武术系大一新生?那岂不是和辛尔月一个班,班级内讧啊。”
“俞慕斯刚才说的是什麽?欣喜?什麽欣喜啊,有什麽欣喜的事吗?看他暴怒的样子一点都不欣喜诶。”
“什麽欣喜,他说的应该是辛尔月的这个辛字吧,辛什麽我不知道,她们家还有别的姓辛的兄弟姐妹吗?”
“辛家武馆是一个大家族,姓辛的人肯定很多,正常啦,倒是俞慕斯作为辛家武馆的人姓俞不正常。”
“辛……xi?哪个xi字?”
“辛xi?名字听着怎麽这麽耳熟,我感觉我好像在报纸还是热搜上见过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