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国外臣萧玉悲拜见陛下——”
“仪相何故风尘仆仆,满面尘土?”
“见笑了,外臣之姿容,实在失礼,只因半道遭人劫杀,又不忍耽误觐见一事,故而以如此面目与诸位相见,外臣失礼了。”
“何人胆敢劫杀仪相?”
“匪徒罢了,劳陛下动问,甚是感激。”
“今外臣来此,为谋大计,我君仁德之至,不愿与徐国刀兵相见,特来遣外臣求和,陛下在上,我君愿奉上珍宝一件,以表我君求和之心。”
晋宪见他毫发未损,羞恼至极,当即扬臂言道:“萧玉悲!一件珍宝,如何能尽诚意之心?你莫不是在说笑?”
“大人误会,来人,将宝物揭开,让陛下一瞻。”
“这……”
徐君愣在原地,仔细观瞻一番也不知此为何物。
“此乃一块从天而降的陨石,本无奇特之处,我君见过之後,本想弃之,仔细观瞻一番,却瞧见背面石心上刻有“王”之一字,遂遣外臣来此,将此等宝物奉予陛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果真如此!果真如此!真乃稀世珍宝!!”
“仪相风尘仆仆而来,想必也累了,等明日我大摆宴席,款待丞相如何?”
“得此厚待,臣不甚荣幸。”
萧玉悲施礼而退,身姿如云,待他离去後,秋浦垂目深思,眉宇之间犹有忧色。
“陛下,萧玉悲来此求和,想来是怕了我大军之势,此时断不可犹豫,一举破敌,便在今朝。”
“是啊,寇将军凶猛,领精兵十万,势不可挡,陛下切勿中计。”
秋浦擡起眼帘,几番思索也未发一言,徐君见了,便问他在想什麽。
“臣……臣与萧玉悲有些交情,不如等臣打探一番後再行商议。”
“朕看是卿多心了,你言萧玉悲乃世之奇才,今日一见不过是一茍安之辈,怯懦之徒,更何况,他一坡脚之人,能作何为?”
“陛下!他——”
“罢了罢了,朕乏了,你等且退下。”
“是……”
宫宴之中,乐声不止,萧玉悲端起酒杯,闻听晋宪之言,不免轻笑。
“早闻晋公武艺超群,甚是敬佩,我乃一外臣,怎可持弓箭于殿宇之内?”
“无妨,来人,取弓箭予仪相。”
“既如此,外臣自当奉命。”
晋宪仰头高视,满面春风,拉开弓弦射出一箭,箭矢正中靶心,一时之间衆臣皆拍手叫好。
萧玉悲接过弓箭时,身子猛然一坠,弓箭竟直落平地,他刚要拾起,秋浦急忙进言,称文臣怎可与武将相较武艺,此举实在不妥,徐王闻言,自觉羞恼,便命人将靶子撤了下去。
“方才让仪相受累了,来,朕敬你一杯。”
“谢过陛下。”
宴饮已经过半,徐王轻抚衣袖,谈起庸关一战,欲问萧玉悲感想如何,萧玉悲叹息不止,称自己千里迢迢赶奔徐国正是为此事而来。
“哦?如何说呢?”
“我君闻听庸关大败,欲将玉子疖斩首示衆,玉子骁听後甚为不服,竟擅自调兵十万发兵徐国,我君听後怒不可遏,恐伤了两国和气,特遣臣来此与徐国修好,临行之前他命我传言,若是陛下肯与我仪国修好,愿将玉子骁之头双手奉上。”
“仪相言重了,此乃国之大事,待朕与衆臣商议一番如何?”
“外臣明白,愿候佳期。”
宴席散去後,徐君当即召见衆臣。
“臣觉得,还需得容後再观,玉子骁善战,先前夺我国城池足有七十,不可小觑啊。”秋浦言道。
“何必畏惧,若是犹犹豫豫,岂不是要错失良机,我看玉子骁如今理智尽丧,何不趁他心神不稳之时一举灭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