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派对散场,朋友们各自回家。
唐勿洗去一身甜腻和疲惫,扑倒在自己柔软的大床上,抱着新得的车钥匙,心满意足地蹭了蹭枕头。
这一天,是她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活着的美好。
没有该死的系统提示,没有求死不得的憋屈,只有平凡的、触手可及的快乐。
“终于……正常了……”
她喃喃着,带着笑意沉入梦乡。:[____]
然而,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太久。
深夜,万籁俱寂。
唐勿在睡梦中猛地蹙紧了眉头,身体无意识地蜷缩起来。
一种熟悉的、令人作呕的失重感和撕裂感袭来,仿佛灵魂正被强行从温暖的躯壳中抽离。
冰冷的夜风夹杂着泥土和淡淡的血腥气灌入鼻腔——这绝不是她房间里薰衣草香薰的味道!
她猛地睁开眼。
眼前不再是熟悉的天花板,而是摇曳的、昏暗的灯火,以及木质结构的房梁。
身下是硬邦邦的榻榻米,身上盖着的……是一件染着暗红血迹、残破不堪的炎柱羽织!
“!!!”
唐勿的心脏骤停了一瞬。
她僵硬地转动眼球,借着从纸门外透进的微弱月光和室内那盏如豆的油灯光芒,看清了周围的景象。
这里是一间和室。
炼狱杏寿郎闭目靠坐在墙边,呼吸沉重,身上缠满了绷带,显然伤势挺严重的。
不远处,灶门炭治郎跪坐在那里,低垂着头,肩膀微微耸动,似乎在极力压抑着哭泣。
我妻善逸缩在角落抽噎,嘴平伊之助则抱着他的双刀,野猪头套歪在一边,罕见地安静着,只是紧握的拳头暴露了他不平静的内心。
而她自己,正躺在房间中央,被那件羽织包裹着,像个被精心安置的……遗体。
空气中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悲伤和绝望。
唐勿:“……………………”
她默默地、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一秒。
两秒。
三秒。
再猛地睁开!
还是那个灵堂般的和室!
还是那群悲伤欲绝的少年!
还是身上这件带着炼狱杏寿郎气息和血迹的羽织!
“(我艹!!!!!!!!)”
一股巨大的、足以掀翻屋顶的崩溃感在她内心疯狂咆哮。
她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直跳,血压瞬间飙升。
不是梦!
不是幻觉!
她他妈又回来了?!!
回到这个她刚刚“英勇就义”的鬼地方?!!
说好的正常世界呢?!
说好的能死能痛呢?!
这破穿越是办了包年会员吗?!还带强制续费的?!!!
就在唐勿内心万马奔腾、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直接表演个原地复活又当场气死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