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唐勿的训练方式抽象又折磨人,但她并非一味地胡来。
在队员们被树叶打得嗷嗷叫、被石头绊得人仰马翻的同时,她那张嘴也没闲着,不断地出声指点:
“善逸…左肩沉得太低了,是想让鬼直接掏你心窝子吗?抬起来!”
“伊之助,别光顾着吼,注意你右手边的木桩…借力,借力懂不懂?不是让你用头去撞!”
“玄弥,格挡的时机对了,但手腕太僵…卸力!”
“香奈乎,脚步再轻一点…对,就像这样,你都快赶上我了!”
“那边那个那个谁,就踏马是你!别光抱着头跑!观察,预判…想想我下一步会往哪儿扔叶子。”
她的声音不算严厉,甚至带着点调侃,但总能一针见血地指出每个人的问题所在,并且给出简单粗暴但往往有效的改进建议。
偶尔有队员因为她的指点成功躲过一击或者拉近了距离,她还会毫不吝啬地夸一句:
“牛逼,就这么干!”
队员们渐渐现,这位教练脾气似乎……意外的好?
除了训练内容本身比较反人类之外,她几乎从不火,就算有人因为同一个错误摔了七八次,她也顶多是翻个白眼,然后用更刁钻的角度扔过去一片叶子,嘴里念叨着:
“还记不住?。”
这种耐心,在教弟弟唐侑数学题时那个“又打又骂又揍又掐,一题下来差不多可以把唐侑送进icu的原世界唐勿简直判若两人。
唐勿:废话,教数学那是原则性问题,那种反人类的东西学不会当然要往死里揍。
这七天里,富冈义勇经常回到水柱邸宅的训练场。
他起初是有些担心的。
毕竟唐勿自己还是个半吊子,让她指导队员,还是提前开始的预备训练,万一出了什么岔子,或者她应付不过来……他作为老师,总得来看看,必要时出手帮衬一下。
然而,每次他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训练场边,看到的景象都让他沉默,然后更加沉默。
第一次回来,他看到唐勿正灵活地在木桩间穿梭,手里的树叶咻咻乱飞,底下的队员们鸡飞狗跳,我妻善逸的惨叫声隔着老远都能听见。
而唐勿一边躲闪攻击,一边还能抽空指出队员的破绽,语气虽然古怪,但指点却意外地切中要害。
炼狱杏寿郎在一旁看得哈哈大笑,时不时洪亮地点评几句。
富冈义勇:“……”好像不需要他。
第二次回来,他看见唐勿为了躲避伊之助和玄弥的夹击,竟然直接爬上了炼狱杏寿郎的身上,借力跳开。
炼狱非但不恼,反而大笑表示学到了新思路。
富冈义勇:“……”他默默握紧了日轮刀柄,又缓缓松开。好像……更不需要他了。
第三次回来,他正巧听到唐勿在休息时间对累瘫的队员们进行cpu:
“想想你们打到十二鬼月时主公看你们的眼神!其他柱认可你们的眼神!你们不用对他们恭恭敬敬,而是勾肩搭背啊!!可以互相拍辟谷的那种!!?′??”
富冈义勇:“……???·????”他开始怀疑自己让唐勿参与指导是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第四次、第五次……他看到的画面愈精彩,让他愈觉得自己回来纯属多余。
他正准备像前几次一样默默离开,却没想到这次被场中的唐勿眼尖地瞥见了。
“哎呀!”
唐勿眼睛一亮,立刻停止了投掷树叶,像只现新玩具的猫一样,几步就窜到了训练场边缘,精准地揪住了正准备遁入阴影的富冈义勇的羽织袖子。
“富冈老师!”
她用力把他从阴暗的小角落里拽了出来,声音响亮得让所有队员都看了过来,“你自己家,怎么还狗狗祟祟的?来看训练就大大方方看嘛。”
富冈义勇猝不及防被拉到明处,面对一众队员齐刷刷投来的目光,他身体瞬间僵硬,俊脸上似乎出现了一丝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