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李达康恨不得把所有跟赵家有关的旧账都翻出来,当成自己更进一步的政绩。
“所以,他们唯一的选择,只有您。”
祁同伟的声音斩钉截铁。
“只有您,高育良书记,既是汉大帮的领袖,又深得老书记的信任。”
“只有您坐上省长的位置,才能镇得住李达康,才能把那些旧事,彻底地压下去。”
“所以,不是您求着老书记点头,而是他必须扶您上位。”
祁同伟的每一个字,都像一颗钉子,深深地钉进了高育良的心里。
高育良浑身一震。
是啊。
自己怎么就钻了牛角尖呢?
自己总想着去求人,却忘了,自己本身,就是别人最大的那张牌。
权力场上,从来不是讲情面,而是讲价值。
只要他高育良还有被利用的价值,赵家就绝对不会放弃他。
“那……依你之见,我们该怎么做?”
高育良的声音有些干涩,他现,不知不觉间,自己已经开始依赖起这个学生的判断。
祁同伟的脸上露出笑容,那笑容里,带着几分商人的精明,与几分猎手的狡诈。
“很简单。”
“我们继续用赵家的门路。”
“老书记那边的关系,不仅不能断,还要加强联系。”
“让他觉得,我们依然是绑在一条船上的人。”
“等到您顺利坐上那个位置,大局已定……”
祁同伟顿了顿,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到那个时候,再慢慢地,一点一点地,跟他们做切割。”
“过河拆桥?”
高育良下意识地吐出这四个字。
“不。”
祁同伟摇了摇头。
“老师,这不是过河拆桥。”
“这是上岸。”
“我们总不能一辈子都待在泥潭里,陪着他们一起陷下去。”
“您有您的政治抱负,我……也有我想走的路。”
高育良看着祁同伟,久久没有说话。
良久,他才出一声长叹。
他重新端起那杯已经凉透的茶,一饮而尽,仿佛饮下的是一杯壮行的烈酒。
“好!”
“就按你说的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