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娥更不能忍,掩面痛哭:“丑,丑!全没个能入眼的花样纹路。”
那行者急得抓耳挠腮,道:“莫哭,莫哭,平白损了志气!就把师父的包袱散了,找些衣衫,裁一件与你,可使得?”
“天那,天那!”宝娥嚎啕,“哪里做来件又丑又旧的和尚袍阿,净是那和尚的气味,莫说睡了,就是死了也要做噩梦呵!”
“你这呆子!莫哭莫哭!”行者急道,“待我与师父凑出些钱,找那裁缝来,与你做件衣服,可使得?”
宝娥这才堪堪止住。
她就扯他的衣擦泪,抽噎着问道:“果真麽?”
“老孙可是那当面说假话的人?却不做那妖精骗害人的勾当。”那行者挽着她就往外走。
宝娥道:“也说得是。师兄,方才那小郎君却似个好人。你打杀他,要叫师父晓得,岂不又要逐你。”
“这个呆子,又在胡说了。他是个妖精变的,要来骗你,怎能信他。”
“他还要造饭与我吃哩。”
“那妖精的东西,哪里吃得,莫不是忘了那一罐子拖尾巴的长蛆!”
“哥啊。”
“叫我怎的?”
“有些恶心了。”
那大圣嘻嘻发笑:“晓得恶心,就再莫与那妖精多言语。”
“晓得了,晓得了。”那呆子就不再多言,与他一道出去。
回去後,三藏问起白孤:“悟妙呵,怎只你一个回来,不见那位斋僧的善心人?”
宝娥道:“他睡去了。”
“阿弥陀佛,是有些晚了,斋饭何在?”
宝娥乐呵呵笑他:“师父,你也忒不济。这去西天取经的苦差事,怎好日日记挂珍馐美味。”
气得个三藏愁眉皱眼,止不住叹气。
宝娥就拿出些干粮,与他一块儿吃了。
吃至一半,清风明月忽从窗外跑过。
三藏叫住他二人:“仙童何故这等匆忙?”
清风顾不得擦汗,勉强挤出笑,礼道:“不瞒老师说,我师不日就要折返,须得提前安排。”
那明月也笑得勉强,在旁点头:“正是。”
原来他二人还没查清一树人参果的下落,也找寻不见那偷果的贼妖,委实愁苦,急得四下奔波。
三藏不察,合掌作礼,又说倘若时机凑巧,定要当面与那镇元子道谢。
两小仙心神不定,敷衍应答两句就要走。
那宝娥刚巧吃完饭,忽然呆性子发了,一下从窗户滚出去,扯住他二人说:“莫走,莫走!”
清风扯袖:“朱姑娘叫我们怎的?”
明月皱眉:“快些松手,我与他都生有一张嘴,不借这袖口说话。”
宝娥就松开,问道:“那人参果,可找着了?”
两小仙闻言大惊,他二人对视一眼,清风小声与她道:“我且问你,你先前说是从书里听来这果子的,是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