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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1页)

“你的手,”江郁忽然开口,视线落在贺凛自然垂放在身侧的右手上,那里还留着一道浅浅的、新愈合的粉色疤痕,“好了?”

贺凛的心猛地一跳,几乎是下意识地将手微微蜷缩了一下。他没想到江郁会注意到这个细节。

“嗯,差不多了。”他低声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不影响活动。”

江郁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他又看了那幅画几秒钟,然后轻轻晃了晃手中的酒杯,语气依旧平淡:“我那边还有几位朋友要打招呼,失陪。”

说完,他对着贺凛微一颔首,转身朝着另一小群人走去。背影清瘦,步伐从容。

贺凛站在原地,看着他和别人熟稔地交谈,脸上重新挂上那种疏离而得体的浅笑。苏打水杯壁凝结的水珠冰着他的指尖,但他心里却仿佛燃着一小簇火苗。

他没有跟上去。今晚能说上这两句话,已经远超他的预期。

他在画廊里又待了一会儿,真正地、认真地看完了每一幅展出的作品。直到晚宴接近尾声,宾客开始陆续离去,他才悄然转身,走出了画廊的大门。

秋夜的凉风扑面而来,吹散了他身上沾染的室内暖香。他站在街边,没有立刻叫车,只是抬头望着被城市霓虹映照得泛红的夜空,长长地、缓缓地吐出一口气。

胸腔里那颗沉寂了太久的心脏,在寒风中,有力地、鲜活地跳动着。

这一次,没有狼狈,没有哀求,没有戏剧化的冲突。

只是一次平静的、短暂的、关于一幅画的交谈。

像一个普通的开始。

贺凛低下头,看着自己掌心那道淡淡的疤痕,然后,慢慢握紧了拳头。

不够。还远远不够。

但至少,那扇紧闭的门,似乎裂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

而他,终于找到了一个或许正确的方向。

他迈开步子,融入夜色。背影依旧挺拔,却不再是以往那种带着孤绝和冷硬的姿态,而是多了一份沉静的、向着微光前行的坚定。

生活的重心

画廊那晚之后,贺凛的生活似乎被按下了某个无声的加速键。他依旧每日雷打不动地进行高强度复健,身体机能以惊人的速度恢复,甚至超过了受伤前的状态。但他生活的重心,却悄然偏移。

他开始频繁出入各大美术馆、独立画廊,甚至一些偏僻的非商业艺术空间。不再是走马观花的旁观者,而是真正沉下心,去观看,去阅读展签,去尝试理解每一笔色彩和线条背后的情绪与故事。他书房的桌上,艺术史和当代艺术评论的书籍渐渐堆高,取代了曾经的商业财报。他甚至开始尝试用那只曾经只签署亿万合同的手,笨拙地握住炭笔,在素描本上涂抹一些歪歪扭扭的静物线条——结果自然是惨不忍睹,但他乐此不疲。

他不再给江郁发送每日的“复健汇报”。那晚短暂的、关于一幅画的平静交谈,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涟漪散去后,留下的是更为深沉的寂静。他隐约感觉到,江郁需要的,或许不是这种带着刻意的、近乎赎罪式的打卡,而是一种更自然、更……对等的存在。

他开始以“贺凛”的个人名义,而非“贺氏总裁”的身份,出现在一些江郁可能也会出现的艺术活动请柬上。他不再追求与江郁的直接交谈,有时只是远远地、隔着人群看他一眼。看他与策展人低声讨论时专注的侧脸,看他向收藏家介绍作品时从容的气度,看他偶尔独自站在一幅画前,眼底流露出的、旁人难以察觉的细微情绪。

贺凛像一个最耐心的猎人,收敛了所有锋芒和急切,只是安静地观察,学习,试图重新认识这个他曾经自以为熟悉、实则完全陌生的人。

与此同时,他并没有完全放下贺氏的工作。他只是换了一种方式。他将更多的日常决策权下放给值得信任的核心团队,自己则专注于长远的战略方向和一些关键节点的把控。他处理公务的地点,也更多地从冰冷的总裁办公室,换成了公寓里那张对着窗户的书桌。阳光好的下午,他会在处理文件的间隙,抬头看看窗外蓬勃生长的绿植,或者摆弄一下窗台上那盆江郁画廊同款的、叫不出名字的鲜切枝桠——那是他某次路过花店,鬼使神差买回来的。

这种缓慢而自抑的靠近,持续了相当长一段时间。直到初冬的第一场雪悄然落下。

一家颇具声望的美术馆举办一位已故国画大师的纪念展,开幕酒会嘉宾云集。贺凛同样收到了邀请。他到的时候,展厅里已经人头攒动。他在人群中看到了江郁,他正与美术馆馆长站在一起,似乎在讨论着什么,神情认真。

贺凛没有上前,选了一个能看清展厅入口和主要展线的位置,端着一杯水,静静等待。他知道,按照流程,酒会后半段会有个简短的学术研讨会。

果然,酒会进行到一半,嘉宾开始陆续移步旁边的报告厅。贺凛随着人流进去,选了个靠后、不显眼的位置坐下。江郁作为受邀的评论嘉宾,坐在了前排。

研讨会开始,几位学者和评论家轮流发言,内容专业而深入。贺凛听得并不完全懂,但他努力捕捉着每一个术语,试图理解这个对江郁而言如此重要的世界。

轮到江郁发言时,报告厅里安静了下来。他走到演讲台前,调整了一下麦克风的高度。灯光落在他身上,将他清瘦的身形勾勒得愈发清晰。他没有拿稿子,开口,声音通过音响清晰地传遍整个大厅,平和,舒缓,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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