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抱了好几分钟的林堂春有些不安地挣动了动,“这里还在办公室。”他提醒道。
周洄充耳不闻,维持着姿势没有动,“这是我的办公室。”他强调。
林堂春有些无言以对,便把整个身体瘫在周洄怀里,大有一种你爱怎麽动怎麽动的架势。
而周洄当然没有放弃他给出的机会,直接手托着腋下将他整个抱起来,林堂春就这麽毫无反抗力地像小羊羔被提抱起来,整个人失去重心,只能牢牢抱住周洄的脖颈以防止自己掉下去。
他被吓了一跳:“你干什麽?”
周洄像是很满意他的反应,将人以一个很羞耻地抱小孩子的姿势抱到办公室後方的小门处,单手抱着人,用另一只手轻轻松松打开门锁,露出里面休息室的样貌。
休息室里陈设不多,只有一张床和一张小桌子,平常用来休息再合适不过,可林堂春怎麽也想不到有朝一日他要在周洄办公室的休息室里除了睡觉还有第二个用途。
他感受到自己的身体被轻轻放在柔软的大床上,还放松不到一秒,结实宽厚的身体便压了上来。
周洄滚烫的呼吸均匀打在他的颈侧。
他听见耳边传来的低哑轻声:“干你。”
林堂春:“!!!”
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仿佛都在此刻咆哮出声,血液翻涌,他先是怔愣了一下,随後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看周洄。
周洄有心吓他,在看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後也并没有解释,休息室的门只是虚掩着,缠绵又不容拒绝的吻便落了下来。
这几天的经验让林堂春对接吻轻车熟路,唇舌比身心还要快一步反应地迎了上去。
唇齿交缠,水声黏腻。
两人在光线昏暗的休息室里接了一个绵长缱绻的吻。
周洄松开了一些臂膀,让林堂春能够喘着气大口呼吸。
林堂春被亲得晕晕乎乎脸色越发潮红,连眼睛都蒙上了一层水雾。
周洄看得心痒,禁不住又在他软嫩的唇上快速地亲了一口。
林堂春捂着嘴轻瞪了周洄一眼,只不过那一眼看起来极其没有威慑力,而是近乎撒娇般的轻嗔。
情到深处时,他问出了内心最想问的问题:“从什麽时候开始的?”
这样扭曲不可控制不可压抑的情感,是从什麽时候开始的?
周洄的爱就像被撕破了轻薄易摧的纸堤坝的洪水,一旦没有丝毫阻挡便会倾泻而出,源源不断,轰轰烈烈。
这样的爱只会一天一天积累起来,而不会极速纯靠着生理刺激生成。
而周洄却说出了不在他意料之中的答案。
“还记得你18岁生日吗?”
林堂春一怔。
他的18岁生日。那是他的成年礼,罕见地隆重了一回,他如愿以偿地请了不少玩伴和同学来家里,而周洄只是默许,并把人全聚在家里举行了一个小型的生日派对。
那天的家中热闹异常,王姨也高高兴兴地坐了不少饭菜来招待林堂春的同学。
林堂春正值高中,同学们也大都是正处于青春时期的小夥子,鲜少有几个小姑娘,大家在饭桌上玩着游戏,难免有几个互相暗生情愫的,眼中那点小心思几乎快要满溢出来。
不在饭桌上参加年轻人游戏的周洄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看着其中一个男生被大家起哄着朗读纸上书写的内容,他别扭害羞道:“和左边第三个人对视三秒并亲吻脸颊。”
林堂春那时也被气氛推着有些神志不清,不知怎麽就配合了上去。
对视,一秒,两秒,三秒。
对面的少年红透了脸,轻易地昭告着他此时的心境。
就在下一秒,他试探着凑到林堂春脸旁。
忽然,有一道低沉的声音打破了一切哄闹和暧昧。
“不早了。”周洄从沙发上站起来,嘴角虽然弯起一点弧度但已经里看不到一点笑意,“宝宝,你们明天不是还要上学吗?”
林堂春似乎被他这一句话猛地点醒,快速与对面的男生分开了距离。
男生脸上闪过一丝落寞的神情,最後却什麽都没有说。
等把人全都送走後,热闹的屋内又恢复了寂静。
林堂春也是累了,拆完礼物洗漱後躺在床上很快就陷入了睡眠。
十几分钟後,门把手轻轻传来响动,一道人影走了进来。
听着人均匀轻浅的呼吸声,周洄站立在林堂春的床边静默着没有说话。
朦胧的月光透过窗帘浅浅地照在他的脸上,将他隐蔽在内心深处的情感照得一清二楚。
那个时候周洄姑且还能骗自己是亲情,是愧疚,是担心。
可随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林堂春慢慢地长大,直到上了大学,快要进入社会。
那隐藏在不可告人之处的一点疯狂和阴欲终于捱不过真实的欲望而显现出来。
也许在那个18岁的夜晚,月光和那一点隐秘的情绪已经暗示了故事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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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来了,这两天简直要忙死(累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