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郎变女郎!
一炷香後,阿盖捂着被划伤的左臂狠狠看着眼前还剩下的四人,适才她与苏雅合力已经杀了四人,但是她俩也各自受了轻伤。
她的左臂被长刀狠狠划了一刀,苏雅的後背也受了一刀,好在阿盖及时为她挡下了那长刀,所以只是受了皮肉伤。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山坳里风声带着沙尘,发出类似哭叫声的呜呜声音,听着不免让人有些胆寒。
阿盖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救兵还未到,若是天黑了便更是危险,她撕了块衣摆将受伤的手臂缠了起来,接着举剑便朝剩下的黑衣人攻去。
徐施畚见自己的人眼见就要被杀光,恼怒的从怀里摸出了一把匕首,他见阿盖与苏雅和死士缠斗,眼神往四处看了看,正好看到躺在地上的周舍,心中暗想:“刚才那女子这般紧张这明军主将,定是她的心上人无疑,我先将这人杀了便是”,想罢趁着她们打斗便悄悄挪到了周舍的身旁,举起手中的匕首就要朝周舍的胸口刺去!
阿盖一剑将第三个死士抹了脖子後,还剩一人眼见已不是苏雅的对手,她擡头便去寻徐施畚,岂料竟未看到人,她猛的一转身,便看见徐施畚举着匕首正朝周舍刺去,当下心中大骇!一时情急,高声喊道:“住手”
徐施畚听到她的喊声果真住了手,只是将匕首紧紧抵在周舍的胸口冷冷道:“丢了手中的兵器,走过来跪下,不然我就杀了他”。
阿盖看着周舍的衣衫外已被匕首刺出了血迹,心口跳的厉害,当即想也不想便将长剑扔掉走了过去,待走到徐施畚身旁时径直跪了下去开口道:“我知你恨我舅父,可做错事的是他一人,你已将他杀了,还杀了他的妻儿,便是天大的仇也报了,眼前这人与你无冤无仇,还请你放过他,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说罢双眼径直看着徐施畚不再说话。
徐施畚见她竟为了这明将甘愿受死,一时间竟愣了一下,随即双眼猩红的怒吼道:“你舅父该死,他妻儿也该死,他让我做不成男人,这麽多年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你们都该死”。
当年那孛罗贴木儿为了不让他反抗,让个蒙古大夫给他用了特殊的药物,那三日他像个木偶一般被日夜凌辱,待放回府里後他痛不欲生之际也发现了自己竟做不成男人了,甚至连如厕都无法正常。。。
这份痛苦并没有因为杀了孛罗贴木儿而结束,这麽些年他性子早已变得阴郁沉寂,当年那个倜傥风流的翰林学士早死了,如今只剩下一具行尸走肉而已。
阿盖看他越来越癫狂,手下的匕首又进了一分,心中正焦急万分,这时天色终于暗了下来,一旁的苏雅已经将最後一个死士解决了,此时正悄声往徐施畚身後靠近,阿盖故意开口引开他注意道:“即便今日你将我们都杀了,可我的侍女已经跑了,你的秘密依然瞒不住,日後整个大明都会知晓这件事,若是你今日放过我们,我们定为你保守这件事”。
徐施畚听她说完後阴沉着脸,许久未在说话,而後竟拿开了抵在周舍胸口的匕首,朝阿盖轻声道:“你挪过来”。
阿盖看着他阴沉的眼神,趁着天黑低头朝苏雅使了个眼神,随後用膝盖朝他挪去,待到了他身旁後,他手中匕首猛的朝阿盖脖间刺来。
阿盖早料到他有此一招,当即一个後仰,匕首从面前险险划过。。。
徐施畚一击不中,正要再刺时,却见一把短刀已从自己背後捅到了胸前,他低头看着胸口处的血涌了出来,半晌後擡起头嘴角竟露出了个微笑。。。
这麽多年,许多次他想自戕,但是始终下不了手,今日终于解脱了。。。眼神涣散之际仿佛看到了大都那苦等自己的妻子。。。他轻轻吐出了三个字。。。
“对不起”
随後脑袋便垂了下去!
阿盖见他已身死,立即来到周舍身旁,摇了摇见她还是未醒来,便焦急的将她身上甲胄打开想看她胸口的那处伤,当她与苏雅合力将周舍甲胄去了,小心的将胸口衣衫拉开以後,二人呆立当场!
阿盖定定的看着周舍胸口被鲜血染红的布条,失神的跌坐在一旁,苏雅也被这一幕惊得有些僵住。。。
许久後,阿盖才沉声道:“给她止血”。
苏雅这才小心翼翼的解开那布条,而後见伤口并不深,因布条挡住了匕首,所以只是刺破了个口子,于是掏出了止血粉将血止了,随後又小心的将布条缠了回去。
二人一时无话。。。苏雅看了看一脸颓废的阿盖欲言又止,最後还是未说话,只是轻叹一声!
这时远远听见了马蹄声传来,是图拉带着常峰及肖茂芳赶来了。
他俩远远看见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周舍与耿成玉,还有跌坐在一旁的阿盖。。。心中大骇,下马後踉跄着跨过地上的尸体便来到了阿盖的身旁。
常峰颤颤巍巍开口道:“三夫人,爷与二夫人怎麽了这是。。。”
肖茂芳也在一旁阴沉着脸不敢上前。
实在是阿盖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将他们吓住了,以为周舍与耿成玉已身死。。。
一旁的苏雅见阿盖未开口,便轻轻回道:“她们无事,只是中了麻药”。
常峰与肖茂芳这才重重呼出一口气,将心收回了肚子里,只是二人心中很疑惑,既然爷无事,三夫人为何这般模样,当真是吓死他们了。
这时图拉也来到了她们的身旁,看着死去的徐施畚,心中火气,都是这人,差点害死大家,顿时一脚将他的身子踹的老远!
这时阿盖才开了口,轻声朝图拉道:“将他好生埋了吧”。
这徐施畚也是个可怜之人,终归是舅父害了他。
苏雅随即告之了大家,刚才图拉走後所发生的经过,只是隐去周舍的伤未提。
常峰与肖茂芳知晓地上的士兵只是麻晕了,又都松了口气,随即让人将他们都背了回去。
苏雅及图拉也扶起了耿成玉,而常峰与肖茂芳正要合力托起周舍时,阿盖则蹙眉低声道:“我来吧”,说罢上前架起周舍的手臂,揽了她的腰。只是晕倒的人身子沉,肖茂芳便从一旁帮衬拖着才将周舍放到了马背上,而後阿盖翻身上马,将她轻揽在怀中才夹了夹马肚。
苏雅则带着耿成玉同骑,常峰及肖茂芳等跟在身後,一行人往回赶了回去。
吐蕃营帐处已被整顿消肃,两万馀兵马死伤一半多,剩下的已投了降,那吐蕃兵的首领也被常峰及肖茂芳抓了回来押在牢笼里。缴获的牛羊马无数,除了那被抢走的贡品外,还有不少妇孺及孩童!
田镖与馀泰他们面露喜色,此次算是大功一件,从那吐蕃首领处知道,他们这个部落的人全在这里了,几百里外还有一个部落也有一万多兵马,那个方向刚好是邓愈他们走的路线,应该也跑不掉了。
几人正说着话,远远见常峰他们回来了,见周舍与耿成玉的模样也是各个都变了脸色,待常峰解释完衆人才放下心来。
此时天已黑了下来,周舍与耿成玉又昏迷不醒,常峰等人便问了阿盖是回营地还是在此处过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