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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190(第12页)

陆从南用力点头,声音里满是担忧:“她才多大,怎么就掺合到太子和宣毕渊的斗法中去了?”

雁萧关面上原本带有的笑意瞬间消散,他何尝不疑虑?可他与陆从南同时离开天都,实在无从知晓黛莺和的境况。

且就算他还在天都,他也弄不清黛莺和的想法。

黛莺和才刚诞生母亲便离世,她太小了,被他抱在怀里,轻飘飘的如一团棉絮,他力都不敢使大了,生怕一手将她捏坏。

他一个孩子如何能养活才呱呱坠地的婴孩?无计可施之下,他求到了黛贵妃面前。

借着黛贵妃疼爱他,就算他什么都不肯说,黛贵妃仍然应了他的请求,甚至还将黛莺和安置在了黛府,护佑她安然富贵长大。

可为着黛莺和的安危,这么些年下来,他们也只在无人之时才会去悄悄看望她,又匆匆离开。

相聚虽少,可或许是因着血脉相连,他们从来都是亲近的,此时自然不可能不担心。

不过转念想到留在京中的陆自心和陆灵珑,还有安置在黛府的人手,有他们护着,黛莺和的安危无需太过操心。

然而身旁的陆从南早已急得眼眶发红,整个人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般焦躁不安。

那可是他仅剩的一母同胞的亲人。

陆从南声音发颤,指尖几乎嵌进掌心:“她都未及笄,怎么就和朝堂的事牵扯上了”

话未说完,喉间已泛起哽咽,不得不别过脸去抹了把眼睛。

雁萧关望着陆从南泛红的眼眶,记忆突然飘回幼时。那时陆从南刚从大火里死里逃生,被他藏在无人问津的冷宫,圆滚滚的身子不出几月便瘦得只剩一把骨头,却偏偏懂事得让人心疼。

总躲在无人能及的角落,唯有他去寻时,才怯生生揪着他衣角跟在身后,小脸上满是挂念,既怕他因频繁探望惹上麻烦,又忧心他刚落地便被送走的妹妹。

那时他们不过是面对剧变无能为力的稚子,连自保都需小心翼翼,如今

他抬手按住陆从南颤抖的肩膀,掌心传来对方抑制不住的轻颤:“你先别忧心,自心和灵珑在京中经营多年,定能护住她。”

话锋陡然转沉:“明日你亲自写封信,我派最快的信使送回天都。”

陆从南从未说过,可在他心中,雁萧关无所不能,他说,他便信,重重一点头,他脚步匆匆去写信了。

雁萧关所说的雪中送炭并非虚言,就说元州眼下最棘手的难题——粮食与土地分配,便让府衙众人头疼不已。

待游岑极等人休整一日,雁萧关立即便将他们召集在一处。

听闻雁萧关提出要将土地重新分给百姓,众人惊得目瞪口呆。黛谐贤在一旁装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全然忘了自己刚得知雁萧关这个想法时,下巴差点惊掉的窘态。

也难怪他们这般反应,毕竟在世人认知里,向来只有人绞尽脑汁攥紧土地,哪有人将到手的土地拱手相让?

但雁萧关既有令,事情就得照办。

为了让元州百姓过个好年,雁萧关可是下了死命令:正月十五必须将土地分配落地。

这不仅关乎百姓生计,更是对前来投靠众人能力的一场大考。

可土地分配之难远超想象。

元州土地情况复杂,既有战乱之时荒废多年的无主荒地,也有被豪强巧取豪夺的民田,更有因种种缘故被瓜分殆尽的公田,还有隶属于官衙的官田。

要将之理清,可谓千难万难。

绮华迎难而上,带着府里仅有的人手连日核查地契、走访农户,在堆积如山的旧册子里翻找线索。

连日奔波下来,诸多问题浮出水面:许多农户手中仅有祖辈口传的田亩凭记,连张像样的地契都没有。更有甚者,土地早被豪强以“典押”之名霸占数十年,如今农户后代连田垄位置都记不清。

还有些人抱着侥幸心理,故意虚报田亩,企图多占份额。

为了还原真相,绮华不得不发动各乡耆老指认地界,又找来曾参与丈量土地的老人回忆当年情形,好不容易才整理出数十卷土地归属的佐证材料。

除此之外,量地过程同样波折重重,元州地势起伏,山丘河湾交错,有的田地形状如锯齿,有的地块被溪流切割成零碎小块。

丈量队伍为了丈量土地,不止要翻岭涉水,遇上雨雪天气更是寸步难行。

在绮华一行人忙的脚不沾地之时,居然尚有部分百姓对官府推行的分地政策心存疑虑,坊间陆陆续续传出留言——今日分的地,明日怕是又要被收回,即便不收回,日后赋税定然会加重。

当种种问题报到雁萧关这里时,他即刻召集绮华、游岑极等人,连夜围坐在府衙议事厅内协商对策。

烛火摇曳下,众人眉头紧锁,案上铺满了土地核查资料与丈量草图,争论声与翻阅纸张的沙沙声交织。

雁萧关一开始将事情想的简单,现下土地既然因故到了他手中,他便可自行分配给农户,待农户去世后,土地自然再归朝廷,由朝廷另行分配给其他人。

游岑极却想得细致:“殿下心怀百姓,愿将土地分予百姓,此等仁德令人钦佩,只是这些土地终归是大梁朝的疆土,百姓也是大梁朝的子民,分配时还需遵循法度。”

见雁萧关没有反驳,他郑重说道:“不过王爷既然打定主意要将土地分与百姓,在朝廷并无旧例的情况下,为免引起他地豪强名门的激烈反应,步子万不可迈得太大。”

他顿了顿:“不若先以成年男子划拨八亩田地、女子四亩为准,不可随意逾越,还要考虑田赋征收,其也应参照朝廷旧制,每亩缴粮务必依循法度。”

说到关键处,游岑极神色凝重:“最为要紧的是要防范土地兼并之祸,需立下规矩:凡豪强名下土地达到上限,便不可再购入田地,若有农户急着卖地,只能售予官府,既可收为公田,也可转卖给其他农户,绝不可私下买卖。如此一来,既能保百姓有田可耕,也能杜绝‘富者田连阡陌,贫者无立锥之地’的兼并乱象。”

雁萧关听后沉思良久,最终点头。

这个年节,比雁萧关初至赢州时过得还要匆忙,直到正月十一,府衙门前终于有了动静。

在万千百姓渴望的目光中,府衙大门轰然敞开。

雁萧关立在最前方,身后,游岑极抱着一尺多厚的地契文书,绮华则握着几卷崭新的桑皮纸丈量图,众多神武军持刀肃立,气氛庄严肃穆。

台下,因心底忐忑焦虑而没能过好年节的百姓,密密麻麻挤满了所有能落脚的地方,他们呼出的白气如云雾缭绕,却遮不住焦灼的视线。

“都排好队,按顺序来。”陆从南的声音穿透凛冽寒风。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在游骥带头指挥下,队伍秩序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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