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视了裙摆上、腿上、腰腹间那粘稠湿滑、散浓烈腥臭的白浊精液,无视了它们正顺着布料缓缓下滑的轨迹。
淡漠伸出那只刚刚被笪光钳制过的手,指尖微微颤抖,却异常坚定地拉开了隔间的门。
咔哒。
清脆的响声在这死寂的厕所里格外刺耳。
她迈步,径直走了出去。
没有回头多看一眼那瘫软在隔间里,现在跟烂泥一般的笪光。
脚步声在空旷的厕所里回荡,清脆稳定,却又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刺骨冷漠。
她走过肮脏的地面,走过弥漫的恶臭,走向卫生间外面的洗手池。
俯身清理间,镜子里映出她的身影,纯白的汉服被大片的污浊所覆盖,凌乱不堪,那张清冷绝艳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片冻结的空白,灵魂似是已经被抽离,只剩下了个被玷污的美丽躯壳。
隔间里,笪光听着那逐渐远去的脚步声,感觉那声音不比丧钟好多少。
“呼…呼…”
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的身体因为虚脱和更深的后怕而剧烈颤抖。
笪光看着自己依旧沾着粘液的双手,再低头瞄了眼隔间地砖上自己留下的肮脏痕迹,尤其是看到曹曳燕刚刚所在的位置附近,那几滴溅落在地、格外刺眼的白色浊斑……
她走了。
没有尖叫,没有怒骂,没有哭喊,甚至…没有再看一眼他制造的满地污秽。
“嗬…我…我竟然在她面前…射了…”
喃喃自语中,这段话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了他的灵魂深处。
莫名的愧疚感如同冰冷潮水,眨眼就淹没掉自己身心全部。
他刚才做了什么?自己竟然敢对着那个像从月夜之上降临到舞台的女神,如此狂妄亵渎…
并且还用那根丑陋污秽的东西,野蛮玷污尽她的圣洁。
只是,不知为何,在笪光那满心的愧疚深渊里,有股表面看上去极其微弱,可实际却异常顽固的邪火。
它犹如是地狱的余烬,正在莫名悄然复燃,并还时时散出扭曲的热度,不断肆意窜烧在他体内。
有那么一丝…侮辱了心中女神的…隐秘兴奋?
这念头刚冒出来,就让笪光感到阵阵强烈的自我厌恶和恐慌,可身体深处残留的药效和刚刚经历的巨大刺激,却让这丝邪恶的快感如同附骨之疽,挥之不去。
他亲手玷污了不可触碰的存在…这个事实本身,在药物扭曲的神经和长期压抑的自卑心理作用下,竟产生了某种病态和毁灭的刺激感。
两种极端情绪在笪光心中疯狂撕扯一边是恨不得立刻死去的羞耻和悔恨,一边是连自己都唾弃的卑劣兴奋余韵。
他呆坐下来在污秽中,眼神空洞地望着隔间门板上乱七八糟的涂鸦,许久,许久,好似灵魂都已经脱离了这具肥胖肮脏的躯壳。
直到外面走廊隐约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似乎是有人也朝这个偏僻的公共卫生间走来。
这声音一下就将笪光从那麻木的深渊拉回现实。恐惧驱散掉所有纠结幻想,直接就攫住了他。
不能被别人现!绝对不能!
“曹同学没有打骂我,更没有要叫喊去找老师惩罚我……”
心里的这个念头就跟最后的救命稻草般闪过,“她…她真是太善良了…”
有些近乎荒谬离谱的感激之情,让他获得了继续行动的勇气。
笪光手忙脚乱地爬起来,肥胖的身躯在狭小的空间里显得异常笨拙。
趁人还没过来,顾不得恶心别扭,他用袖子,甚至是手,直接就胡乱擦拭干净地上那几滩刺目的白浊精液,动作仓惶而麻利,努力抹去自己射出来的罪证。
直到地面只剩下模糊的水渍和无法完全彻底清除的微弱痕迹。
脚步声此时也更近了。
笪光心脏狂跳,再也不敢停留。
就在那人迈步进来之际,他迅拉开隔间门,低头耷拉脑袋,活像头受惊惶惶的野兽。
从别人诧异目光注视下,踉踉跄跄地冲出离开这个公共卫生间,朝向与脚步声来源相反地方,距离体育馆更深处的黑暗通道仓皇逃窜。
他不敢回宿舍,脑子里那药物残留的欲望和强烈的羞耻感仍然在翻腾撕扯。
笪光迫切需要找一个地方…能让他正常起来的地方。哪怕就只是孤僻待着,也比现在这样好。
夜里的男生宿舍楼内,桑林茂所在的寝室。
晚会结束后的兴奋尚未完全消退,空气中还残留着零食和汗水的味道。
“林茂。”
有个室友终于忍不住,一边擦着湿漉漉的碎,一边把憋了这一路的疑惑给问了出来,声音在这间相对安静的寝室里显得格外清晰,“那么好的机会,你为什么没当场跟人表白啊?”
这话出口后,像是按下了暂停键,其他几个或躺或坐的室友都停下了多余动作,齐刷刷地看向坐在书桌前,那有些心不在焉的桑林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