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姜知命语气温和,自然地挨着柳衔月坐下,她摆了摆手,示意道,“坐下吧,不必拘束,你们聊你们的,当我不存在就好。”
柳衔月略有些嫌弃地将她推开了些,不让姜知命靠得太近,同时出声解释道:“别搭理她,她这个人一直有些神神叨叨的。”
“姜知命是天机阁阁主,生来一双慧眼,可一眼看透世间因果纠缠,所以她说知道,是真的什麽都知道,是个顶顶讨厌的家夥。”
白也一听,顿时来了兴趣,好奇地看向姜知命,“你真能一眼看透因果?那。。。你能给我也算算吗?”
她想知道对方是不是真那麽神,如果真这麽厉害,能算出回家的路,她就可以回去把老妈接来,到时候一家团圆,还能喝上她和钟九璃的喜酒。
姜知命闻言,眸光落在了白也身上。
白也迎上她的视线,对方的目光很深邃,宛如两汪深不见底的幽潭。对视片刻,便有种心神都要被吸入其中的错觉。
“九州之地,芸芸衆生,总有些人是特别的,这些人的因果,被迷雾缠绕,超脱于常理之外,难以窥见其真容。”姜知命缓缓道。
“你是说,你看不透我是吗?”白也追问。
姜知命颔首:“我确实看不透你。”
“非但如此,便连你的好友,娇娇,其因果同样笼罩在一片混沌之中,白也,你是一个很奇特的存在。”
白也闻言,陷入了沉思。
她觉得,姜知命之所以看不透自己,多半因为她是穿越来的。书中的角色都有各自既定的命运,而她这个变数闯入,连带着娇娇的命运也偏离了原有的轨道。
不过命运这种事情,本就不该由天注定。既然都修仙了,命运肯定要攥在自己手里。
就是稍稍有些可惜,原本还以为可以轻易找到回家的办法,不过想来也是,如果真那麽容易离开,这个世界的人就不会无法飞升了。
她的脑海里闪过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石桌旁已经不见了柳衔月和姜知命的身影,只剩下钟九璃依旧坐在那,像一幅着墨不多意境深远的水墨画。
“她们人呢?”白也左右张望了一下,不见那两人的踪影,连娇娇也跟着不见了。
“接下来即将开啓的擂台赛,还有许多事务需要处理,她们去忙了。”钟九璃轻声道。
“那你呢?”白也看着眼前的女人,笑问,“九州大比这麽多事,你身为宗主,不用去忙吗?”
“自然是要的。不过有柳衔月在,她能处理好,就不用我操心了。”
她说着顿了顿,目光落在白也身上,“更何况,你这麽千辛万苦来寻我,要是将你一人丢下,岂不是太不解风情了?”
白也乐呵呵地点头,“那你累不累,我们要不要回屋休息?”
“你想做什麽?”钟九璃眼含深意地看她。
“我没想做什麽啊,就是看你好像有点累,刚好我昨晚也没睡,就想让你好好休息一下。”
“诶???”白也说完才反应过来,指着钟九璃,一脸气愤,“好哇,你该不会以为我大老远跑来,就真是为了。。。和你那个吧?钟九璃,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
钟九璃眉梢微扬,眼底都是笑意,“你这个臭老虎,在我这里可没什麽信誉可言。”
“哼!你这话已经深深伤害了一个花季少女脆弱的心灵了,你得补偿我。”白也故作气愤地起身,拉着她往屋内走。
钟九璃见这家夥鼓着脸颊一脸气愤的小模样,只觉得可爱,她凑近了些,问道:“你真只是想来看看姐姐?”
“嗯呐!”白也点头,“我们俩开始谈恋爱以後,总是聚少离多,好不容易有点时间,我当然想陪你了,说说话也行。”
当然,平心而论,其实她们相处的时间也不少。只不过那些独处时光,一般都在床上消耗一空了。
“那好吧,是我误会你了,我道歉。”
“算了算了。”白也大度地摆摆手,“我又不会真的生你气。”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屋前。白也顿住了脚步,她第一次来到钟九璃的小院,不认识她的房间在哪。
钟九璃了然一笑,拽着她的手穿过了堂屋,转向左侧的厢房,“这间便是我的卧房。”
她推开虚掩的房门,门一打开,一股独属于钟九璃的冷香便扑面而来。
白也好奇地探头打量,房间布置得极为简朴,靠墙一侧摆着张木床,靠窗的位置摆着一张书桌和一把椅子,桌面上放着文房四宝。
除此之外,这个房间再无多馀的装饰和陈设,异常冷清空旷。
“这里,看起来好简单啊。”白也小声嘀咕,“你不是宗主吗?怎麽住处看起来,有点穷的样子。”
“你喜欢家底丰厚的姐姐?”钟九璃反问道。
“若是如此,你该去寻柳衔月才对,她才是这九州之地,最富有的漂亮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