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那个意思。”白也伸手将她抱进怀中,声音闷闷的,“我就是有点,心疼你。”
“看到你的房间,就好像你这个人一样,感觉你好像拥有很多,但细细想来,你又好像什麽都不太在意,要说你最喜欢什麽,大概也就是我了?”
“臭不要脸,说着说着就自夸起来了。”钟九璃低笑着回抱住她,掌心在她略显单薄的脊背上抚过,“屋内简洁,是因我不喜冗杂。”
“如今我已有了你,你若觉得这里太过冷清,那就将这屋子布置成你喜欢的模样,可好?”
“嗯!”白也重重点头,从她怀里擡起头来,指着书桌说,“我觉得,最起码该在上面放个花瓶吧?”
“好。”钟九璃含笑应允,储物戒内顿时飞出一个通体莹白灵气氤氲的白玉花瓶,落在了书桌一角。
“那我给你摘点花去。”白也松开她,像是撒欢的小狗般跑了出去。
她没走远,就在院内那株桃树下,挑了支开得最艳的花枝,小心折下,快步跑回屋内,将其插入花瓶中。
粉白相间的桃花与温润的白玉极为相称,为这房间添了一抹鲜活的色彩。
钟九璃本想阻拦,可见她动作极快,花枝已经折下,便未再多言,只伸手在她脑袋上轻点了点,无奈道:“下回可不许摘桃花了,桃花婆婆会心疼的。”
“啊?”白也诧异,“这桃树也有灵啊?”
“自然。”钟九璃颔首,“这院内的一花一草皆有灵,所以,不可胡乱攀折。”
“昂,行吧。那我们继续,给你的房间改造一下。”白也此刻也不困了,撸起袖子,一副干劲十足的样子。
两人这一折腾,就是一整天。
白也就像是一只勤劳的小蜜蜂,里里外外地跑来跑去。她将窗帘给换了,又在窗边挂上了一串流光溢彩的珠子,这珠子还是她从百兽床上拆下来的,当时就觉得这东西很漂亮,如今倒是派上用场了。
空荡荡的墙壁上,多了副山水画,墙角处摆上了一个小巧的博古架,架子上摆着精致的灵植盆栽和小摆件。
当然,这所有的东西,都是白也之前搜刮来的。忙完的时候,已是日影西斜。
白也看着焕然一新的房间,心满意足地抱着钟九璃倒在床榻上,一脸嘚瑟地说:“这样一布置,是不是看起来有生气多了?最起码像个住人的屋子了。”
钟九璃窝在她怀里,轻声应道:“嗯,确实好多了。”
白也抱着她翻了个身,半趴在上方,一双琥珀色的眸子在有些昏暗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明亮,像是盛满了星光。
她笑吟吟地看着身下的钟九璃,脸上的表情带着点小得意,“那还不快说声谢谢我。”
“谢谢你。”
“真乖,奖励你一个亲亲。”白也满意地俯下身,在她光洁的额头下落下一个吻。
这个吻不带任何情欲,只有满满的亲昵和珍视,两人静静贴了一会儿,白也才依依不舍地擡头,放开她翻身下了床。
她理了理自己有些凌乱的衣袍,说道:“好啦,已经陪了你一整天了,我得趁着天黑赶紧回迎客峰了。”
钟九璃听见她要回去,心底闪过一丝失落,她原以为,白也会顺势留下,在这陪她住一夜。
“大比不是後日才开始吗?”
“舍不得我呀?”白也擡眸看向她,笑得见牙不见眼,“但是我得回去了,她们现在,有点把我当主心骨的意思,擂台赛在即,我得回去多给她们打打气。”
“接下来的擂台赛,我没法帮助她们。但是我可以给她们加油打气,顺便陪练一下。所以,这两天不能陪你啦。”
钟九璃站起身,说:“走吧,送你一程。”
“好!”白也牵起她的手,两人踏着月色往外走。
她们就像是忘了自己会飞一般,默契地选择步行,沿着被灵雾笼罩的蜿蜒山道,一步步向着山下走去。
夜间的山林充满了各种虫鸣声,草丛中栖息的萤火虫被她们的脚步惊扰,纷纷振翅飞起,如同一颗颗跃动的碎星,围着她们翩翩起舞。
“钟九璃。”白也停下脚步,轻声唤道。
钟九璃随之驻足,侧过头,在流转的萤光中望向她。
“等我打完擂台赛,你想和我成婚吗?”
钟九璃唇角缓缓扬起,眼底溢满了笑意,她上前一步凑近白也,问:“你这算不算,先斩後奏?”
“嗯?什麽先斩後奏?”白也一时没反应过来,她这话什麽意思。
“你昨夜都已经与你阿娘商量好了,现在才来问我的意见,这不是先斩後奏是什麽?”
白也有些愣神,“我们在屋里说的那些话,你都能听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