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解了安全带想下脚,却发现没地方:“嗯?轮椅呢?”
“今天我就是你的轮椅。”馀寂张开双臂,努嘴让江月过来。
不可置否:“现在这是你唯一的选择。”
“别玩了,把轮椅拿过来吧。”
他双手一撑,“早就知道你会这样,所以我其实压根没带。”
“那扶一下我,我蹦过去。”她低头从馀寂的双臂下钻出去,扶着车身单脚跳走,“不用你抱。”
“你是跳蚤吗?”馀寂一把拉回她,将她抱起掂量着:“你这样的,我一次性可以抱三个。”
她没挣扎,只道:“谢谢你。”
馀寂轻唏一声:“你今天怎麽了?还跟我说谢谢。”
“没什麽,我素质高,对谁都这麽有礼貌。”
“骗人。”
江月处变不惊:“哦,你觉得我素质低,没礼貌。”
“我说的是没什麽那句。”
“能有什麽呢?我能吃能睡,能蹦能跳的。”
想多说几句,看她心不在焉的样子还是闭了嘴:“算了,不想说就不说。”
***
拆石膏前,馀寂三百六十度拍了不知道多少张照片才忍痛让医生开拆。
埋在江月肩前像是下了某种决心,哭道:“拆吧医生,我可以承受得住。”
“小情侣就是会玩啊。”医生举着电锯,对着石膏腿上满满涂鸦都不知道如何下手,询问起江月:
“这怎麽拆?从哪下手?不,是下腿。”
“啊?”江月推起馀寂,“您是医生,您说了算。”
“那我锯了?”医生瞥着馀寂,“我真的锯了?”
江月点了点头,“嗯,医生不用管他,开始吧。”
医生几次擡眼,馀寂都始终没有正脸,应该是不愿意看到自己与江月共同创作的作品被摧毁。
“准备好了?”
与之一比,女生倒是沉稳的很,肯定道:
“嗯,准备好了。”
只是片刻後,电锯刺啦的声音让她没了刚才镇静自若的样子。
她攥起手心,原本缩在後面的馀寂此时伸出手帮她捂住耳朵。
“好了。知道你紧张,特意给你弄快点了,不疼吧?”
後面医生给江月换上夹板,没忍住打趣起江月:
“还以为你不怕呢,原来是在硬撑。又以为你男朋友是个胆小的,结果拆石膏的时候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而医生口中眼睛都不眨的某人现在正蹲在那堆被锯开的石膏前,泪眼婆娑到差点就要大哭起来:呜呜呜,我的小石膏~
他就是觉得可惜,太可惜了,它来到这个世界还不超过四个小时。
“他不是我男朋友。”
“是吗?”医生第一次遇到这种这麽舍不得石膏的,哭笑不得:“那是弟弟啊,亲的吗?看起来关系很好。”
“嗯。。。表的。”看馀寂过来,她道:“是吧?表丶弟。”
“啊?嗯。。。。是啊。”馀寂看了下眼色,配合道:
“姐姐~,你受苦了,所以。。。晚上请我吃什麽?”
“叫丶花丶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