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九娘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游逛了一会儿,为躲避巡街使走在暗巷之中。
姚九娘小时候常许愿她爹不是她爹。
她可以是大官遗落在外的小女儿。
或者是她爹充仗义藏匿的犯官之女。
家族有一天终于找到她,把她带离姚家,将她培养成真正的大家闺秀。
後来想想这样的好事大约不会发生在如此普通的自己身上。。。。。。
于是想发个大水什麽的,一家人走散了也行啊。
只要离开这破落的姚家和说出去都丢人的爹,当个流民也挺好。
只可惜西北干旱,没有发洪水的时候。
只有旱灾和瘟疫。
这两种东西好巧不巧死都得死在自家院儿里。
从前求而不得的自由如今就在脚下了,姚九娘却失了方向。
天下之大,该去哪儿呢?
五更三点,开门的鼓声响起了。
姚九娘跟着人流出了城。
虽然前路还没想好,可如今还有一桩未了的恩怨!
那就是馀越岐那个老头!
不是他昨天去姚家,自己到手的月钱也不至于没了!
她得先去骂他一顿出出气!
馀越岐的破屋远在山脊之上,远离人烟之处。
没有裴仲瑜领着,想找到还真费功夫。
姚九娘按着仅有的些许记忆搜寻,到了下午都没找见。
要找的人没找到,却意外遇上了裴仲瑜的马儿。
那马儿在林中狂奔,遇到姚九娘停了下来。
姚九娘摸摸马儿柔软的毛:“你主人呢?怎麽自己跑了?”
马儿不住地回头看,姚九娘顿悟了:“他在前面?有危险?”
姚九娘赶忙跑过去。
密林之中,裴仲瑜果然人事不省地躺在地上。
姚九娘仔细查看,他是中了毒镖了!
薛二叔从前常给往来丝路上的商队治伤,不少都是镖伤。
可姚九娘此时也不知他中的什麽毒,只能依着薛二叔教的,找了些清热解毒的草药,像馀越岐一样嘴里嚼了嚼敷在他伤口上。
刚敷完,竹生就赶了回来:“少爷怎麽样?”
姚九娘摇头:“我不是大夫,也不知道他中了什麽毒,还是快带去神医那儿去吧。”
竹生和姚九娘合力将裴仲瑜扶上马。
一路竹生後悔:“早知就不该去追那贼人!”
姚九娘好奇道:“你们被人偷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