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非伸手摘了人的面具,随手放到了椅子上,擡起人的下巴,端详了一下,语气轻快地道:“我这才知为什麽有人喜欢知心人在侧了,当真是心情舒畅。”
木存熙顺从着,弯起了嘴角:“锦书高兴便好,臣分内之事。”
君非看着人这样,手往上了几分,轻拍了下人的脸:“臣分内之事?天下哪个臣子有你这样的分内之事?”这人能是小白解语花?霸王花还差不多!
木存熙笑出了声:“故唯有我一臣,对否?”
君非嗯了一声,看着人接近,没有闪躲,安心的接受了唇边的温情,等人越发过分的时候,推了推人,道:“停,待会还有宴席。”
木存熙不再留恋于那抹红色,而擡了一下头,轻轻吻了吻人的眼捷,低声道:“君威与艳色并重,实在叫人情难自已!”
今日他陪着人走红道,上台阶,扣天首,共祭皇天後土,也算行过了大礼,看人一身礼服端庄又威严,琉璃珠下的玉颜比往常更胜几分。
他想,这人是他的,就算是不能昭告天下,这人也是他的!就算是冒天下之大不韪,这人只能是他的!就算是强求,这人也是他的!
回到宫後木存熙心里念想越发重,想近人一分,想真真实实地触碰到人,这种感觉让人心肺难安丶不能克制。
木存熙手有些不规矩,君非擡脚踢了人一下小腿:“老实一点!”要是任由这人胡闹,估计要误事。
木存熙就势坐在了一旁脚凳上,比君非低了一点身子,擡头看着人,道:“殿下,你总要讲些道理!”
声音丶眼神丶情绪都与这张冷硬的脸不符,但流露出的渴求还是精准传达。
君非哼笑了一声,俯下了身子,冕琉晃动,清脆悦耳,在偌大安静的地方很是清晰。
手按在了人肩上,面容逼近,木存熙看着人恍若上了胭脂的脸,动了动喉头,等着接下来的福气,然後君非停住了。
“木御卫啊,朕何时不讲道理?嗯?”
木存熙手圈住了人低下来的腰身,即使是衣服好几层,也能感受到不堪一握的韧度,把人往自己身上更加拉进几分,处于下位却也带了几分压迫。
“皇上自是以理服人,只是眼下皇上的道理不知是躲我还是哄我?”
君非的手使了分力,眼底亦是认真:“如今我身为帝王,躲你作甚?哄你作甚?要是那般,我现在就可编个由头将你拿下,干干净净,以後再也无一丝是非!”这人又乱想什麽。
木存熙没被吓到,反而放肆地笑了出来,与人轻抵着额头,道:“是我的错,平白猜错了锦书的心思,也多谢皇上没将我给发落了,皇上想何时讲道理就何时讲道理,臣随时恭候。”
君非理解这人心里的不安,要是自己处于对面这个情况,可能会更早一点确定情况,及时打算。
低头,吻落在人的脸颊,温声道:“嗯,雁回,你可信我?”
木存熙闭了闭眼,迎合了人的吻,声音轻而坚定:“信,锦书凡所说,我无不信。”
君非放开了人,直起身体,道:“那便好,雁回,毕竟……。”
“皇上,该入席了。”
外面宫人呼唤道。
君非不慌不忙地站了起来,道:“外面候着。”
“是。”
君非伸手:“起来吧,接下来可还要一起去?”
木存熙拉住了人的手,戴上了面具,道:“自是。”
而後给人整理了一下衣服,退半步道:“可好?”
君非点头,边走边想,等晚上就把准备好的东西给人,也好安一下这人的心。
席间觥筹交错,人声喧嚣,木存熙换回了王爷的身份,这个位置离人更近一步,就在首列。
看着人从容的应对一切,而後想到刚才大殿内的那一幕,眼神不由得有几分深了几分。
君非又不是没感觉,不经意间看了人一眼,示意人收敛一点,木存熙弯了唇角,低下了头,敛住了神色。
亥时五刻,宴席已散,君非回到了自己刚刚升级不久的寝殿,宫人刚想伸手更衣,君非就听见另一个脚步声,转身:“你们下去吧。”
“是,皇上。”对于进来的另一人好似没看见。
殿里面就剩两人了,君非擡了擡手,木存熙为人褪去了礼服丶外袍,放在了一旁的衣架上,而後道:“坐下来吧,我为你松松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