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艺术画廊的开幕酒会。
白止戈端着一杯香槟,立在展厅一个不甚起眼的角落。
他的视线化作一张无形的网,将人群中心的林见微紧紧罩住。
严旭那个张扬的富二代,像只开屏孔雀,试图将她圈入自己的臂弯,却被她一个轻巧的转身,不着痕迹地避开。
那个叫季扬的小明星,则像一只黏人的小狗,跟在她身后,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偶尔能换来她的一个侧目。
最后,他的视线凝固在温景然身上。
那个哲学教授。
一身剪裁合体的灰色西装,更衬得他温文儒雅。他只是安静地站在林见微身边,并不多言。
但林见微却会主动侧过头,与他说上几句。
两人之间流淌着一种气场,一种旁人无法介入的默契。
白止戈握着酒杯的指尖,一寸寸收紧。
征服。
是他为自己这场失控的情感,找到的唯一体面的借口。
只要把这个女人完全变成自己的,所有的一切,都会回到正轨。
他坚信这一点。
【来了来了!白止戈的死亡凝视!】
林见微的意识海里,系统o的实况转播从不缺席。
她正从侍者的托盘里拿起一杯酒,动作优雅地与一位画廊股东碰杯,只在脑中用意识淡淡回了一句。
“看戏。”
下一秒,她转过身,似乎是想去另一边的展区。
高跟鞋的鞋跟,恰好踩在一片不知被谁洒了酒渍,微湿的大理石地面上。
“呀。”
一声极轻的,被刻意压抑的痛呼。
她的身体猛地一晃,脚踝以一个极其危险的姿态扭了一下,整个人控制不住地向一侧倒去。
就是这一瞬间。
白止戈的大脑一片空白。
理智,逻辑,“猎人”的伪装,全都在这一刻被击得粉碎。
他的身体,比他的思维,先一步做出了反应。
砰。
水晶酒杯被他重重地砸在旁边的桌子上,香槟溅出几滴,污了洁白的桌布。
他拨开身前的人,想也不想地冲了出去。
周围的喧嚣和光影,飞向后倒退。
他的世界里,只剩下那个穿着湖蓝色长裙,即将摔倒的纤细身影。
他要扶住她。
他的身体知道。
在那个梦里,他也曾这样冲过去。
那一次,她也是崴了脚,疼得眼圈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