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卡鲁给我选了一个银白色的小圆钉,我对着镜子吐着舌头,看着最前端那个圆钉,忍不住抵在自己的上颚摁了一下。
没有刚打的时候那麽刺痛了,但是有一种很微妙的异物感。
史卡鲁说:“你可以卷着舌头吸一下,有点痛。”
这小子,真的很擅长给自己找刺激啊?
我一边觉得怪异,一边忍不住在口腔里吸了一下舌头。那种类似自虐的感觉让我额角溢出了冷汗,随後又忍不住扬起了唇角。
“好棒!”
史卡鲁眼睛亮了起来,“是吧!”
于是我转身坐在了椅子上,手指指了一下我的耳朵,又指了一下唇角丶下巴丶眉毛以及锁骨。在史卡鲁和老板越来越惊恐的眼神下,我点了点头,十分笃定。
“Re丶Reborn大哥……”
“打什麽。”
冷气从我後背窜上来,我屏住呼吸和吓得发抖的老板对视着。可怜的意大利男人疯狂对我比着手势,那种类似‘求饶’和‘你快看後面’的示意动作,让我额角溢出冷汗。
我咔咔地扭过头,和刚进门的Reborn对视在一起。
他脸上飘着血印,一只手单拎着被打得头破血流的甚尔,反手推上了自己的脖子。在我们的注视下,Reborn的脖子发出了“咔”地一声响。
“喔,错位了。”
他云淡风轻地说着。
史卡鲁&我&老板:“!!!!”
这不对吧!!
错位了为什麽还能活着啊!
不,也不对啊,为什麽甚尔会和你打起来啊!
也不是……
救命,因为被直接抓包,我这会儿脑袋已经成浆糊了。
Reborn松开手,甚尔熊一样哐当一声砸在地上,脑袋磕到椅子脚,当即捂着头破血流的脑袋站起了身子。他咒骂着Reborn,又在看到我的那一刻停了下来。
甚尔危险地眯起眼睛,视线扫过史卡鲁丶老板,最後定格在这家店铺墙壁的说明以及图片上。
“禅·院·甚·衣!”
甚尔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喊出了这个名字。
我抖了一下,没等我解释,Reborn表情淡漠地开口了。
“甚尔,她打了舌钉。”
“什麽!?”
甚尔当即也不骂Reborn了,他在这个时候和他嘴巴里的老男人站在了统一战线上。就着那可怕的罗刹一样的血脸,单手拍在了桌子上。
“你好大的胆子,禅院甚衣!!”
我被吓得够呛,闭着嘴巴听他们讲话的时候,因为太紧张的原因,不由自主地按照史卡鲁教给我的那样,用舌头不停地在上颚顶来顶去。
这种微妙的异物感,让我放松了好多,随即也装出不在乎的样子,偏开了脑袋。
“什丶什麽嘛!”
我说:“大惊小怪!区区一个舌钉!”
Reborn冷笑:“区区一个?”
甚尔额角暴起青筋:“舌钉?”
Reborn再也忍不了了,他迈步走了过来,单手拽住了我的後衣领,就像是提着小狗一样,把我从椅子上提溜了起来。一言不发地往门口走去,步子迈地非常大。
甚尔则是活动了一下拳脚,他刚要痛揍一顿史卡鲁,又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皱眉啧了一声後,选择了放弃。
这种无视的行为,反倒让史卡鲁“诶”了一声。
史卡鲁奇怪地指了一下他自己的鼻子,又嘟囔着喊着甚衣。对方可怜巴巴地扭头看了自己一眼,脑袋就被黑西装的杀手掰了过去。
Reborn站在街道边,警告地对史卡鲁投来一瞥,杀意瞬息爆棚。
那个眼神和气息……吓得史卡史卡鲁当场带好了自己的头盔,并瑟缩了一下。但史卡鲁就是那样,虽然害怕,但他还是会去做。下次很快就会忘记这件事情,并想和她再次贴贴。
我被Reborn强制带了出来,甚尔面无表情地跟着我们一起回到了庄园。他一言不发地冲进洗漱室开始进行清洗,馀留下我和Reborn两个人坐在沙发上。
Reborn把头上的黑礼帽取了下来,放在了手边。
在我惊恐的眼神下,他单手抽出了自己的领带,末端围绕手指缠绕了两圈。做完这些後,他坐在了我对侧的沙发上,就像是在忍耐什麽事情一样,我看到他握着领带的手背青筋收缩着,手指不停收缩丶伸展,收缩丶伸展。
“你太任性了,我不得不来管教你。”
“坐好。”Reborn说。
我用牙齿悄悄咬了一下舌钉,坐直了身子。
今天连续两个事故发生,前一个甚尔後一个甚衣,两个双花木就像是天生来治他的一样,让Reborn两眼发黑,恨不得直接把他们给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