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此事当真乃陈生所为,便叫他今日遭天道雷罚,当场劈个横死!”
“如何?你可满意了?”
李蝉闻誓,心头竟是无端地一沉。
陈根生有今日极为不易,兄弟俩这般互相搀扶,如今到了让他立誓损道心的地步,应是错怪了。
沉吟间,孙糕糕身影浮现脑海,李蝉浑身酸涩,难受至极,愧对糕糕,亦负李稳。
还错怪了陈根生。
“根生。”
他声音沙哑,带着疲惫。
“我好累了,若错怪了,你莫放心上。”
陈根生勃然大怒。
“这般与我见外作甚?那么多年了,你算计我多少次,我何曾怪过你分毫?”
“那陈大口该死,我看在你面子上才留他性命,我帮你重塑道躯,你倒说说我是什么人?我岂会放心上。”
李蝉闻言,更加难受了一些。
“根生,你这般想便好。”
他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你是我最后的底气了。”
“多半是赤生魔那个畜生东西,他曾设计我与孟……”
话到嘴边,那个名字终究是没能完整地吐露出来。
李蝉身子一晃,索性直接躺倒在地。
他抬袖轻挥,似欲拂散满心烦扰。
“罢了罢了,你别挂怀。”
“金丹道仙游将尽,我等师兄弟几人原欲齐聚,共送那老东西归西。”
“今日同我前来的,还有陈大口,其余两人刚刚去……咦,大口怎么受伤了。”
二人神识一扫,联袂出洞,却见陈大口跪伏于穴外数里之地。
其身遭煞光蚀尽,显是千只煞蛙所为,已然气息奄奄,命在旦夕。
陈根生见此情景,虫翅轻展,瞬间飞至陈大口面前,频频摇头。
应是思敏干的。
李蝉神色大惊,连声问道。
“根生,怎会如此?可是李思敏干的?”
陈根生否定。
“是我自召煞蛙,略施惩戒罢了,陈大口数次欲害我的徒弟。”
李蝉震惊至极。
“你竟为了李稳……”
陈根生打断了他。
“李稳是你儿子,何曾是我徒弟?”
不是李稳?
那又是谁?
“我告诉你也无妨。”
“我那徒儿,今年不过十五六。是个连字都认不全的凡俗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