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哭了一夜
袁茗迟钝许久的触觉刚刚恢复,轻微的触碰对他来说就已经刺激得浑身发颤。
更比不说沈焕向来对他下手狠,碰到哪里不留下个青紫的印子都不罢休。
袁茗已经许久没在床上哭过,今夜还是没撑得住。
生理性的泪水一股股地往外出,他偏着头抽泣,在枕边留下一片水渍的痕迹。
沈焕几次逼得他崩溃叫出声,还恶劣地附在他耳边说:“我以为你不会叫呢,这不是也挺能叫唤……”
“叫得我心都快酥了。”
袁茗闭眼不去看他,死死咬住嘴唇憋着泪意,可是身体的战栗和颤抖是忍不住的。
沈焕许久没在他身上这麽尽兴过,他浑身舒畅,餍足地在袁茗的脖颈上留下几个深重的吻痕,然後将人抱去净室清理。
即便在他怀里瑟瑟抖着,袁茗还是别着脸不看他。
看来没消气。
但沈焕现在通身的戾气都在刚才的欢愉中消失殆尽,他看着这人清瘦的腰身一只手掌就能丈量,白净俊俏的一张脸上掐不到丁点肉。
更不必说胳膊和腿,跟竹子似的,他都怕一个用力给折断喽。
袁茗任由沈焕给他擦干身子换上干爽衾衣,摸到床铺就缩到里面去,离那人远远的。
整整一夜,到现在身体才踏踏实实躺下,袁茗已经累得不想说话。
但沈焕显然还精神十足,他贴过去,摸着袁茗黑滑的长发,手指拨开衣裳扣住他的腰。
“这怎麽能怪我生气,你自己的胃什麽样不知道吗?”
有些嫌弃的声音里分明带着事後的愉悦。
沈焕说的不无道理,他性寒的冷食不能吃,腥的鲜食也不能吃,辛辣油腻的更不能吃。
说不挑食,但能吃下肚的着实不多。
“每次吃那麽一点跟喂鱼似的,不,鱼都比你能吃。”
沈焕的手慢慢向下,袁茗浑身一抖,听见背後的人还在说:“病这麽久,不好好吃饭怎麽行?”
不知摸到哪里,袁茗指尖一颤,真想把他的爪子剁了,他蹙眉忍着涩痛的嗓子,冷声道:“吃什麽,吃陛下夹到我碗里的鱼吗?”
沈焕忽地不动了,他悻悻地收回手,搂住他的腰不再动作,也不吭声。
袁茗知道,这人或许没有几分真心,但好歹有丁点儿的良心。
上次那一块辣鱼肉,他当时没嗅出腥气,不慎吃下去。
结果害的半夜里胃痉挛,吐到最後满嘴都是苦,可能连胆汁都吐出来了。
一直到天明都没睡下,袁茗难受得蜷缩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