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萧梧却不在意,道:“臣与陛下情同手足,陛下安康,便是臣莫大荣幸。”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安萧梧才引入今天的主题:“臣住不了宫里,骨头都要锈了。从前在山里待久了,这几天一窝在宫里,就闷得慌,臣想出去走走,还望陛下准许。”
沈焕当即答应,道:“身边多带几个侍卫,若是想在外头住,朕就给你个好园子……”
“劳烦陛下了!”
说完这些,安萧梧才离开。
沈焕眯着眼目送他离开。
安家早就覆灭,安萧梧无父无母,他有什麽心思整天想着往外跑?
沈焕真是一个头两个大,从前带军打仗也没这麽头疼,做皇帝还真不是一件容易事。
?
教坊司後楼阁中,有一婆子匆匆跑进素姑的房间:“姑姑!姑姑!可不好了!”
素姑正翻着花名册,头也没擡:“怎麽,哪个嫌命长的又想自寻短见了?”
婆子道:“不是。”
“姑姑,那个名叫秋君的,实则是个男身!”她压低了声音道。
素姑猛地擡头,在半空中凝视:“真是……”
她蹙眉思索,想必是那登册的小吏没长眼给认错了,况且本就是个瞎子,就算送去工地也干不了什麽活。
总归有些颜色……
只是个男子……
她道:“你将他找来!”
袁茗由人牵引着走进来,除了脚下有些迟缓,并无慌张畏缩,长身玉立,貌若秋月,气质卓然。
“你竟是个男儿身。”
袁茗抿唇,忍了忍下决心道:“恳请姑姑不要将我赶走。”
素姑一笑:“也是,你这样的出去又能干什麽,只是我留着你一个瞎子又有什麽用?”
“我会抚琴,颇晓音律。”袁茗道。
素姑朝他放在袖边的手看了一眼,手指修长,指节分明,色白嫩如脂,是一双好手。
“我这楼里的琴师少说也有几十,衆姑娘都想做那不卖身的乐师,你若不比她们强几分,我还是留不得的。”
她转头向身旁人道:“去,拿琴来,看看他有几分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