涓涓:可是哥哥也遇到更好的人了呀?我们各自放手,去追寻自己的幸福吧~
直到医院楼下,岑琢贤都没回复他的消息,时卷心想他可能又睡着了。
在医院一楼厕所换回病号服再回房门口,他借着窗户往内窥探,自己的床位走之前是什麽样,现在还是什麽样,一点没有被人翻开的痕迹。
而岑琢贤的床位,他虽然看不清全貌,但床尾那半块还是鼓起来的,想来应该在里头睡觉。
额角都在滴汗,时卷佝偻着腰慢慢旋开房门进去,一步一步朝自己床位挪动。
“去哪了?”
“啊呀——”
卧房猝不及防回荡的质问吓得他魂不附体,时卷摸黑打转不小心磕到额头,捂住自己的脑袋缩在角落。
额角疼痛带来的愤怒敌过被他发现的惊恐,时卷骂道:“靠,你醒了能不能有点动静,非得和幽灵一样突然窜出来吗?”
灯全数被打开,时卷眼眸半阖观察他的方位,岑琢贤站定的位置恰好处于窗户死角,难怪他没看见。
“去哪了?”青年岿然不动,如同死水不起涟漪的眸子沿着他逡巡。
时卷睁眼说瞎话:“睡不着,出去逛逛,吸收月光精华。”
“然後呢?”
“什麽然後?”
“吸收完月光精华然後呢?”
“……打算变异。”
“呵。”
某人说瞎话根本不用打草稿,青年步步朝他走去,暗忖:他根本不是打算变异,是打算变心。
“你丶要干嘛?”接收来自对方危险的信号,时卷警惕偏过身子挤在角落。
手撑在他脑袋两边,青年晃着嘴角的讥诮,垂眸投向他的神色略带凉薄。
在时卷战战兢兢的模样中,俯身轻轻嗅了一下,慢条斯理地说:“你的月光精华,怎麽会有拿破仑香水的味道?”
“……”
他竟然忘了!舅舅那个骚包最喜欢喷这种香水!
浑身鸡皮疙瘩立起,时卷脑袋宕机许久,话到嘴边三次而不吐。
在对方催促的眼神里,他弱弱张口:“是另一个睡不着的老大爷——”
“嗯?”
屏息咽了口唾沫,时卷改口:“……的儿子,来看老大爷的时候沾上的。”
说完以後,岑琢贤忽然不吭声了,他佯装镇定直视对方。
只见青年咧开唇线,喊道:“时卷。”
“诶……”忍住头皮递来的麻意回应。
“好玩吗?”
听似平平无奇的口吻却让人莫名感到冰冷,一语双关的话甚至让他开始怀疑对方是不是发现了什麽。
压迫感铺天盖地将他囿于角落,时卷紧张得後背冒汗,湿漉漉的手心揪住他病号服的腰摆顺带蹭了两下,用过往调戏的方式曲意逢迎:“不好玩,不如在这陪你好玩。”
放他右边脑袋的手抽开,岑琢贤挑高男人的下巴攫取他的眼睛,犀利光芒好似在琢磨他眼底隐藏的秘密,探寻对方的破绽。
摁在他下颌的手稍稍收紧,青年字字句句挤得用力:“我会替你记住这句话,如果下次你再偷跑——”
“没问题,下次不出去了。”呲出八颗牙,时卷眨眼和他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