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名字?
两两相望,他们处于走廊最中心的位置,半明半暗里,时卷借着青年抖动的眼睫,看到了一双黝黑亮堂的眼睛。
岑琢贤并无多言,长臂揽住他的腰身轻轻拉进怀里。
辗转间,时卷跌进对方的怀抱,後脑被带有温度的掌心慢慢揉拈,血液好似沾染荨麻草,从内到外痒得厉害。
来自对方心口均匀有力的敲击声化作钥匙,不费吹灰便能打开他的心门。
岑琢贤醇厚真挚的嗓音自上而下:“时卷,我没和男的谈过恋爱,可以先从这里开始吗?”
“好”字还没来得及说,就被一阵紊乱的脚步扰乱,那声音如铁板上跳踢踏舞那般疯狂,由远及近,接踵而来的便是阿森疯狂的咳嗽。
“咳咳咳!少爷。”神出鬼没的人不知从何处蹿出,在离他们三米外的地方站定,“您交代的事情我都做好了,还有什麽吩咐吗?”
静谧的走廊边只有三个人,时卷仍觉拥挤。
知道他是有意打破自己好不容易营造的温馨氛围,时卷不悦顶了顶右腮,从岑琢贤怀里退出。
“这位是……”青年犹疑。
“哦,介绍一下。”时卷摊开手掌恹恹解释,“阿森,我的贴身保镖,上回你晕倒就是他找人来救我们的。”
“我说呢,”精明的光芒自馀光闪过,岑琢贤调侃,“光凭你一个人怎麽逃得出来?”
阿森面不改色夸耀道:“少爷自然样样都是拔尖的,没有我,单靠他的聪明才智也能逃脱。”
“呵,”岑琢贤忍俊不禁,“搞半天是你的唯粉啊。”
“不,”时卷面无表情,“他是我爸的狗腿子。”
阿森面部轻微抽搐,没敢吭声。
“总而言之,谢谢你那天救了我。”岑琢贤朝他伸出友好之手。
阿森犹豫了一会,又朝时卷的方向看,慢吞吞握上去之际,他听见岑琢贤皮笑肉不笑说完後半句。
“感谢你们来晚了一步,让我有机会在你们少爷面前逞英雄,还有机会和你们少爷一同受伤住院,辛苦了,敬业的保镖先生。”
“……”阿森的表情瞬间凝固,石化在原地。
“噗嗤——”
皮里阳秋的内涵着实很难让人不笑出声,时卷捂嘴把他的手从阿森尸化的手里抽出:“走吧,我们去吃午饭。”
“那他怎麽办?”青年故意这麽问。
时卷如他所愿:“别管,他平时最擅长的事就是隐身。”
“难怪关键时刻都找不到人,不关键的时刻乱跑。”
“哈哈哈哈哈哈。”
爽朗的笑音跟嘲讽重新填满长廊,独独馀下後头尬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男人。
身份转变後事半功倍的缘故,时卷跟岑琢贤在酒店吃午饭的间隙,收到了吴总的来电。
男人在电话里说自己明天会跟着公司的副总裁一同抵达影视城,届时还会有星映工坊董事会的成员过来,诚邀时卷共进明晚的晚餐。
美食吃得他高兴翘脚,时卷放下手机和岑琢贤说:“明晚你也跟我一起去蹭饭吧。”
岑琢贤失笑:“人家请你吃饭,我跟去干嘛?”
“重要的不是饭,是看戏。”细嚼慢咽将口中的食物眼下,时卷继续说,“你跟着我去露个面,这些人都能记得你的脸,以後办事也好办。”
“时卷,你今天和我同进同出已经足够给面了,更别提我们从後天开始还要一起拍戏,几乎形影不离。”
无奈剥了只螃蟹到他碗里,青年说,“我和蒋樵的意思一样,都不想成为那种趋炎附势的人。”
“怎麽能算趋炎附势?这是你们在我籍籍无名时期为我冲锋陷阵应得的!”
说话过于用力,铁制叉子在叉丸子的时候触到最底端的餐盘,刺耳的声音划拉耳畔,时卷牙酸收手,抚平冒起的鸡皮疙瘩。
“行了,到时候我就在外面等你,有什麽事也好第一时间到你身边。”泛起若有似无的笑意,岑琢贤往他手臂看,“就是不知道,你有了阿森还需不需要我。”
“当然需要啊!”时卷提唇,俏皮的眼睛弧度显出几股风流,“过往你不知道阿森存在的时候,我不是照样也需要你吗?”
“行,”垂眼一笑,岑琢贤忽而记起什麽,擡头欲言又止,“我很好奇一个事,但不知道能不能问。”
“你问。”吃的差不多,时卷放下刀叉抹去沾在嘴上的油渍。
“你父亲姓文,母亲姓贝,和我网恋的时候你给自己取名叫文司涓,所以你现在的名字……是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