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是什麽要紧事,时卷粲齿:“是真实名字,我随我奶奶姓。”
“出生的时候我爸特地找大师算过,说我命带桃花煞,将来可能会因为桃花惹出不少祸端,又说我身藏白虎煞容易有意外,我奶奶的姓氏正好调和我的八字,所以我就姓时了。”
“至于‘卷’字,完全是因为我抓周的时候,在一堆算盘丶笔丶文件等正经事物里挑到了枕头并抓着不放,我爸怕我以後是个只懂流连他人枕榻不务正业的花花公子,希望我随时随刻都能卷起来,不要躺着。”
“……”听完他的认真讲解,岑琢贤的嘴角钓起又放平,要笑不笑地说,“看来大师说的不错,你抓周抓的也很准。”
“哪有,”饱含嗔怪的眼神投向他,时卷为自己辩解,“我到现在可没流连过任何人的枕榻。”
“是吗?你这麽会撩,难道之前没忍不住偷撩别的野男人?”言辞隐含深究之意。
时卷忍住上扬的弧度,抱臂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那句“你以为找到声音和长相都这麽对胃口的人很容易啊!”
在看到对方表情的时候转变为:“我要是说有呢?”
看着他,岑琢贤语气沉静:“在我之前还是在我之後?”
“有什麽区别吗?”玩性大发的人不打算就此罢手,翘起的二郎腿脚尖在半空画过流畅的圆弧。
“如果在我之前就给我列个清单,把名字给我写清楚来,如果是在我之後,”青年眯起眼睛,目光泠泠吐出一柄寒刀,“那个人不想活了。”
“啧啧啧~”凑近桌子托住自己的下巴,时卷饶有兴致在他阴厉的眉眼逡巡,“独占欲这麽强啊?哥哥。”
调情意味明显的词从他嘴里说出,岑琢贤喉咙梗了一下,轻呛几声开始战术性喝水。
“你的反应还和以前一样,只不过近距离看可比隔着屏幕想象有趣多了。”玩够了,他嬉皮笑脸说出实话,“除你之外,没撩过别人。”
抿住唇线,尽量不让它呈开口抛物线,岑琢贤低声愉悦:“知道了。”
随时间推移,白昼愈发肆无忌惮,有时会越过狭小的缝隙惊扰时卷的睡眠,好在他前几天风尘仆仆睡得很沉。
蒋樵在他和周公约会的时候就到了,联系不到时卷猜到他在熟睡,干脆给岑琢贤打电话。
就在青年到前台安排蒋樵住处的时候,不知阿森从哪个角落冒出来,到前台掏出一张卡,和他炫耀:“少爷昨晚就交代我,如果蒋樵先生来了让我安排他的各项事宜,就不由岑先生代劳。”
岑琢贤莞尔:“也行,估计他也知道你只适合做这些琐事吧。”
阿森:“……”
夹在他俩中间,蒋樵左看看不认识的西装男子,右看看表里不一的岑琢贤,默默擦汗。
一切明枪暗箭,处在好梦里的人自然不知道,起床也没人提及。
醒来已过午饭时间,时卷约上岑琢贤请蒋樵吃了顿午饭。
饭间,蒋樵还问:“吴总和你约的就是这家酒店吗?过会我跟你过去?”
时卷摇头:“岑琢贤一会送我去。”
“我送就行,蒋哥你今天辛苦了,趁能休息多休息,後面几天我俩的通告全都排满了,夜戏很多估摸得通宵。”青年喝了口汤接话。
蒋樵看他们如此坚持,又回想早上腱子肉能撑起西装的阿森,似懂非懂点头。
白夜慢慢被宣告虚无的黑夜所驱赶,夜色带走了远方重峦叠嶂的山峰,也带走了太阳炙烤大地的馀温,有的是深渊般无穷尽的黯淡,和霓虹璀璨的大厦。
岑琢贤领着打哈欠打出生理泪水的时卷往二楼包间去,边嘱咐他:“我就站在门外,如果有什麽事就摔杯子,我能听见。”
“嗤,”对他定下的暗号嗤之以鼻,後者揶揄,“你当玩地道战呢,还摔杯为号。”
“怕你招架不住。”岑琢贤浅笑。
“不会的,”时卷张大嘴巴又打了个哈欠,拍拍双颊强制进入开机模式,“酒店是我家的,他们还没蠢到在这动手。”
谈话间,已经走到包间门口,岑琢贤说:“行,那你进去吧,要是不想吃或者对着那群人吃不下了就直接出来,我在外面等你。”
“没问题。”比了OK,时卷拢好衣服冲他眨眼,“我进去啦。”
“去吧。”
室内耀眼夺目的光线透出,岑琢贤便听见里边传出十分媚态的恭维,面上不可抑制地漏出不屑。
“岑先生。”最後一缕门缝消散,岑琢贤听见右边有人在唤他。
被喊到的人回首,看见阿森郑重其事朝旁边一个门扉紧闭的包间作出邀请手势,口吻恭敬:“文董事长请您一聚。”
青年目光微愣,随即往时卷进门的方向看了一眼。
阿森明白他的意思:“少爷这边有专门的人在门外护着,您可以放心。”
“也是,除了我,他还有很多选择。”岑琢贤嘲弄颔首,往阿森指示的那道包间大门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