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随车行驶摇摆的脑袋,岑琢贤不放心,向後确认蒋樵也在休憩,悄然无息地把人扶至自己肩上。
半个月的假期落下的双人进度过多,他们连夜赶回去後,天不亮就得准备开拍,时卷和岑琢贤抓紧趁能睡的时间补觉。
从迢月市影视城机场回去已然凌晨一点半,时卷洗了个澡定闹钟,眯了不到两个小时就捧着剧本坐车去现场做妆造。
刚进化妆室,他就被主演齐全的阵容吓得肩头一颤。
来回对照自己剧本上的剧情,以及现场不该出现的杨橙和柳琪,错愕失声:“你们俩今天不是没通告吗?来这干什麽?”
正在化妆的宁兆呈无奈摊手:“别看我,你问她们吧。”
只见两个人相视一笑,荡漾的面部表情和焕发精光的眼眸看得时卷内里发毛。
“嘿嘿~”露出诡异的笑容,杨橙说,“我等这场戏等了那麽久,好不容易等到当然要来观摩一下了?”
柳琪重重点头:“十分认同!”
敢情她们俩都是特地赶来看吻戏和床戏的!
“……”不止她们,其他几位化妆师和工作人员也都掩唇笑得合不拢嘴,时卷深呼吸忍住羞耻感坐下,佯装镇定地问:“杨橙姐,你两个师弟不是真情侣吗?这种吻戏你应该在公司就见过了吧?”
“欸~”没趣地挥了挥手,杨橙撇嘴不满,“你也见过我那个叫谭荇洲的师弟,他从小就不是什麽好东西,讨了个老婆揣在怀里藏着掖着不让人看,别说接吻,我连他们俩亲额头的画面都没在公司见过,顶多就是牵手拥抱。”
“真好!杨橙你也太幸福了。”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柳琪在边上抱拳羡慕,“回公司能看小情侣秀恩爱,在剧组也能看到小情侣秀恩爱。”
“我和岑琢贤可不是——”
“不是什麽?”
门帘一撩,青年姗姗来迟。
时卷抽气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宁兆呈那个该死的人落井下石:“正聊你们俩在剧组算不算小情侣这个事呢。”
“哦?”似是对这个话题非常感兴趣,岑琢贤提眉看向他,“时卷老师的回答呢?”
顶着对两只无底洞般深沉要吃人的眼睛,时卷腔调变换:“哦~应该丶算吧……”
“应该?”岑琢贤再次追问。
“哦吼,应该?”杨橙跟着重复。
“芜湖,应该?”柳琪帮腔。
“噫嘻,应该?”宁兆呈也开始凑热闹。
当着这麽多人,时卷表面风平浪静实际脚趾蜷缩:“算算算!”
说完转头坐下,就怕留话口给他们多问起哄,抓紧催促自己的妆造师:“快上头套和妆容吧!”
“好的。”全程吃瓜的妆造师眉开眼笑,给他理头发。
弄好妆造到拍摄地对过词,对着对着,岑琢贤看着剧本突然来了一句题外话:“干嘛刚才一脸不愿意承认的样子?因为你未婚夫要来?”
“冤枉啊利什大人!”心里一激灵,时卷举起双手立马为自己叫屈。
“那是为什麽?因为我配不上哥哥高贵的身份,所以见不得人?”合上剧本将视线挪向他,书页碰撞的声音虽不大,却能激得眼前人毛骨悚然。
後脊背隐隐发凉,时卷扣弄手指解释:“刚才那麽多外人,我们俩一没征兆,二没官宣,三在剧组也一直藏着掖着,不知道怎麽说。”
“你当宁兆呈他们看不出来吗?”岑琢贤不咸不淡反驳,“退一万步说,剧组夫妻一大堆,那些工作人员早就见怪不怪,就算有所发觉也只会吞进肚子里装不懂,你怎麽知道他们就一点没发现?”
“哦,我是无所谓啦,主要是你。”时卷说出自己的疑虑,“之前你一直都标榜自己是直男嘛,我怕你还没想清楚,当然,你要是觉得有必要——”
“很有必要。”扣住他的肩膀,把人往自己方向拉近,四目相对时,青年铿然说道,“我没那麽通情达理,更不喜欢没名没分,所以很有必要。”
胸口让他甜蜜的言语撑的满满涨涨,难以控制的笑意自眼波流转,时卷喜滋滋地回应:“哦~你说什麽就是什麽。”
满意地“嗯”了一句,岑琢贤放开他。
时卷又主动凑过去,偷偷摸摸揶揄:“知道你刚才像什麽吗?”
岑琢贤重新翻动书页,目不斜视回应:“找你讨要凤印的正宫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