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青
临行前,时卷担心他觉得舅舅不来送他不高兴,拍他肩膀安慰:“最近他的娱乐公司正在进行人事整顿,他有特地交代我和你说一声,落地要报平安知道吗?”
“没关系,我这次偷跑回来也是先斩後奏,我们扯平了。”青年压根没往心里去,脑袋晃晃悠悠。
看到站在表哥身边的岑琢贤,不忘提醒:“Janus,你要记得把Rex介绍给我,我们要一起打游戏。”
岑琢贤颔首:“小事,你出国好好读书,常联系,别让你表哥和父亲担心。”
语重心长的说话方式像是高出他好几岁的长辈,贝谷桉提起胸膛满眼复杂盯了他许久,憋到最後差点撅过去,大口呼气。
“你表嫂说的话听到没!”时卷觉得好笑,照着他的卷毛脑袋就是一巴掌。
“知丶道丶了!”忍辱负重回应,贝谷桉自我安慰表嫂正得宠,忤逆长辈即为不孝。
夫夫俩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合夥把小孩骗走就又返回剧组拍戏。
时间在两人按部就班的剧组生活里并肩前行,天气越发炎热,开机时起到保暖作用还嫌薄的戏服,到了七月初,已然变为人人厌弃的存在。
蒋樵每天都要提前将保姆车的冷气开到冰柜似的能冻死人的程度,等时卷收工或者休息的时间大汗淋漓钻进去。
剧组的戏份也接近收尾了,时卷上午刚拍完自己最後的丁点戏份,下午等李瑞明导演检查过需不需要补镜头之後,就等岑琢贤拍完杀青。
这会某位太子爷正吃着冰棍翘脚玩单机游戏,蒋樵冲他直摇头,一边收拾桌子上的垃圾一边说:“下午杀青,你准备什麽时候回去?”
时卷想了想,说:“看看明天我睡到几点起,要是来得及就下午,来不及就後天。”
“好的,那就定後天下午的机票。”知道他明天一定起不来,男人二话不说选择听後半句话。
“蒋哥。”门口让人敲击两下,传来青年沉稳的嗓音。
“来了。”一听声音就知道是岑琢贤,男人开门放他进来後只身离开,顺手帮他们把门关上,转移阵地到岑琢贤空无一人的车内等候,一套动作轻车熟路行云流水。
馀光瞟见青年朝他迈步的那一刻,玩游戏的人双腿稍微向内收了收,操作游戏的手也随之放慢。
保姆车内冷空气萦绕,独属青年的热源靠近尤为显着。
“玩什麽呢?这麽专注。”岑琢贤穿戴厚重的戏服和饰品,落到他身旁时,撞得叮当响。
“消消乐呗。”收好手机转向他,青年已经换上了白发头套,两鬓各留了一缕垂下,时卷手欠伸出指头绕了两圈他的鬓发。
“我还没见过你白发的样子。”禁不住多看了几眼,时卷感慨道。
岑琢贤低头,任由他造作:“青训时期和Rex打赌赢了,染过一次。”
时卷好奇:“打赌赢了染白色,那他输了染什麽?”
“绿色。”
“噗——咳咳咳。”嘴里的冰淇淋等不及融化就呛到喉咙里,时卷弯腰咳出红血丝。
“你啊……”早就习惯他吃没吃相的马虎样,岑琢贤无奈为他抚背,说不出半句呵责的话。
“咳咳咳丶可以了,我没事。”喝过他递来的水,时卷直起腰板,正在擦拭沾到宽袖上的冰淇淋,青年的双臂自後方绕过来缠住他的腰。
“卷卷。”亲昵的称呼伴随岑琢贤湿热急促的气息递过来,灌得时卷脑袋鸣叫。
“嗯……”被唤到的人眨眼,偏头问他,“是要亲吗?”
自从那晚时卷带他尝过新鲜刺激的後,二人关系进入了白热化的模式,只要逮到独处的机会,两个人就和吸磁那般,互相对视一眼,下一秒就莫名其妙抱着彼此热吻了。
这几天临近杀青,他们的亲密程度尤甚,除了单刀直入的最後一步,能玩的花样几乎都玩过了。
以至于刚才时卷看见他上车,双腿隐隐约约发虚,但他为了自己的尊严,绝对不能说。
岑琢贤毫不犹豫:“要。”
不容抗拒的深吻落下,将他口腔内的空气尽数剥夺,时卷脑袋跟着被抽空,没出息地塌了腰。
顺着他倒下的姿势,岑琢贤一边往他身上压一边亲。
隔着三层戏服都能感觉对方的兴致盎然,时卷坚信,要不是下午还得拍戏,他们俩这会估计要上手了。
缠绵悱恻的深吻以他呼吸不畅落终,青年仍不满足,吮吸他的下颈磨牙似的轻咬。
“你最近丶是不是有点太黏人了?”时卷上气不接下气。
“要杀青了,我不想一个人回家。”双手撑在他耳旁,青年浓密的白发随动作从肩膀漏下,有一缕触到时卷的侧颊,挠得他瘙痒。
这不是暗示,几乎是明示。
更别提岑琢贤那双深如黑谭的眼睛紧巴巴地锁着他,从中溢出的期待就要把他溺到缺氧。
“那你想怎样?”嫌黏在自己脸上的那缕白发碍事,时卷顺手绕圈把玩,翘开眼帘明知故问。
粗粝的眉梢向内收,岑琢贤眯起眼睛:“你明明答应过的,又不认账了?”
“我答应什麽了?”觉得眼前人较真时的反应尤为有趣,时卷用脚踝和脚背勾着他遒劲的小腿开始耍赖。
知道他在装傻,岑琢贤似笑非笑看着他,不急着揭穿,反而伏在他身上挺了挺腰:“记起来了吗?”
虽说他们甜蜜了月馀,时卷早已习惯这种腻歪的方式,甚至还隔着戏服内衬和裤子,但两个人身上佩戴的装饰品和头饰在晃荡之中的清脆声响,着实叫人臊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