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让你为难
眉心猛地向内收,岑琢贤目光闪烁不定:“没有,他没提过。”
“那你可以自己去问问他,”男人向门口看了眼,收起话锋故意留白,“时候不早,我先走了。”
岑琢贤即刻起立:“我送送您。”
“谢谢。”诚然接受他这份好意,文沢昱颔首示意。
守在门口的阿森看到包间门开,提前去电梯为他们摁电梯。
在文沢昱临行前,岑琢贤斗胆问了一句:“董事长,请问刚才那些照片里,有时卷的娃娃亲对象吗?他们是……一起长大的吗?”
走进电梯的人转身,定神看了他许久,倏地露出一抹神秘的笑,直至电梯门合上,男人什麽话都没说。
……
安静听完全程,时卷靠在桌边,心里压了一块秤砣,不知道该说些什麽。
伸手抚弄他无精打采的面庞,岑琢贤轻声说:“我就是不想看到你愁眉苦脸的样子,才决定隐瞒的。”
眼底掠过纠结,时卷擡眸:“我父亲他只是……”
“我知道,”岑琢贤抢着说,“他只是很在乎你丶很关心你,他没有恶意。”
“其实你可以告诉我的。”
“我不能说。”岑琢贤目色涟漪不断,语气温柔,“我不能让你为难,我不能让你夹在爱人和家人之间,那是弱懦者才会做的事情。”
“如果我想证明自己可以独挑大梁,可以成为你的依靠,我就必须付出努力,而不是单靠我这张嘴。”
掷地有声的话语如玉珠落盘,点点滴滴逐字逐句坠向他的心口。
时卷这才发现,原来早在那个时候岑琢贤就有了超出他预料的担当,而自己生怕他还年轻要他认真确认反倒成了多馀之举。
视线往右飘去,时卷将浮起的血丝压下,转头对他说:“你不愿意告诉我,除了不想我为难,是不是还觉得我会可怜你,会心疼你,害怕我在暗中帮你?”
岑琢贤的沉默告诉了他答案。
时卷直视他,毅然决然道:“不会,岑琢贤我告诉你,我不会可怜你,也不会心疼你,更不会觉得你辛苦就在背後偷偷找人帮你……”
说着说着,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情感再次涌入鼻腔,时卷隔着模糊的视线探寻眼前人的样貌与神态,语气不自觉哽咽。
“因为我知道,比起我的心疼和怜惜,你更想要我的爱,所以我尊重你……”喉咙辛辣得不成声调,时卷艰难张口,“你做什麽我都不会干预,我都会相信你鼓励你,我会看着你成功,我会一直看着你。”
当对话声线颤颤巍巍地说出这些话,岑琢贤一把将人搂到怀里。
他眼前深爱着的这个人理解他丶懂他,炙热的话语和情感化作喷发的火山,他心甘情愿掉入这座火山山口,于是浑身的细胞都开始自燃,拥有势必要喷发後融进对方身体里的决心。
被岑琢贤用力地抱着,时卷下巴堵在他肩头的衣领中,闷声碎碎念:“我会一直看着你,会一直陪着你。”
“我知道。”
“我知道。”
青年一句句耐心地回应着。
把话说开的那个下午,岑琢贤阳台外那株应季的蜀葵花开得灿烂摇曳,从‘文司涓’送他种子後,他曾遗憾对方没能等到种子花开而消失,到现在时卷亲眼见证它的绽放。
至此,他得到圆满,亦不再是独身一人。
不候多时,门外门铃响起。
“嗯?谁啊?”时卷被他抱得缺氧,双颊涨热晕乎乎地问。
“应该是我买的菜,你等我一下。”
“菜?”时卷纳闷,後脚跟着他从房间走出去,“不是说点外卖吗?”
开门把买的菜提进来,岑琢贤付之一笑:“虽然点外卖很省事,但你第一次来我家,我还是想让你尝尝我亲手做的饭。”
凝望对方一点点将冰箱填满的背影,无言的幸福和温馨也将他的心填满。
嘴角不自觉扬起,时卷走过去从背後抱着他。
岑琢贤动作稍顿,翘唇说道:“之前看你在影视城很喜欢吃附近那家蒜蓉粉丝虾,我学了一手,晚上做给你尝尝。”
“啧,真贤惠。”听他特地留意自己喜欢吃的菜,时卷大喜过望朝他侧脸重重亲了一口。
“还有更贤惠的。”摇晃手里的生蚝,岑琢贤口吻得意,“怕你虚,老公特地给你买了生蚝。”
“去你的,什麽破老公。”踹了踹他的脚踝,觉得不解气,时卷又直接穿着拖鞋踩他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