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麽办……怎麽办……”
她们面如死灰,眼中也显出绝望之色,“我……我不想死……我还那麽年轻……我不想死……我不想消失……我不要消失……救救我,求你们救救我,救救我……”
“居士,求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大人有大量,救救我们,救救我们吧!我不想死,我不想变成大师姐和二师姐那样,我不要……我不要……”
李尘尽沉吟片刻,道:“那这样吧。若二位实在害怕,我便将我这随从借与你们一夜。若有人问起,便说他为弥补昨夜给几位带去惊吓之过,自愿为二位做些杂活丶伺候起居。”
说着,她与那二人的目光,一同投向榻上还在昏睡的人。
见那二人望向昏睡的韩山南,面露疑惑,显然是不理解,他为何忽然会昏睡过去时。
她又抽出了一根银针,走到榻边,一边想着扎哪里才最痛,一边落针,同时歉然道:“年轻人,贪睡,让二位见笑了。”
在她扎下的瞬间,韩山南猛地睁开眼睛,大叫一声,疼得差点直接从榻上跳起来。
但恼怒的目光落到李尘尽身上时,却见她一副人畜无害的无辜模样,好似方才扎他的,并不是她一样,甚至还目露关切地望着他,似是十分担心他一般,让他硬生生将涌到嘴边的质问,又咽了回去。
而这时,他也想起了先前的事,顿时顾不上自己到底是怎麽晕的,李尘尽又为什麽扎的那麽痛,只想立刻爬起来,和沈正渊争个高下出来!
而李尘尽好似看出了他的想法,不等他起身,便迅速将方才做出的决定,和他说了一遍。
他也果不其然,顿时忘了要找沈正渊算账的事,暴跳如雷道:“凭什麽啊?!本修士伺候你一个就已经够了,你现在竟还要将本修士当物件一样,送给旁人?!”
“李尘尽,你真当本修士是你的奴隶啊?!!”
李尘尽叹出了今晚的第四口气,向韩山南勾了勾手指。
韩山南面上馀怒未消,狠狠瞪了她一眼,却还是凑了过去,“做什麽?我告诉你,为奴为婢的事,本修士不做!”
李尘尽又叹了一声,道:“你这气性也太大了,声音都快将屋顶掀了,是生怕旁人不知道我们在商量事情吗?”
韩山南:“……”
他此刻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登时减弱了几分声音,低声问:“什麽事?反正为奴为婢的事,免谈……”
李尘尽凑近他的耳边,轻声道:“碧云阁的那位大师姐,如今情况不对,需要探查一番。但你若贸然上楼查探,难保不会重蹈昨夜的覆辙,所以最好的办法,便是你借着伺候补过之名,跟着那二位姑娘上去。这样既不会引起怀疑,也方便你去探查她们的那位大师姐。”
“再者说,倘若她们的那位大师姐,今夜有什麽异动,你离得近,不就也能及时察觉吗?说不准,还能借此探查出,那些失踪者的去向。”
韩山南恍然大悟,“原来你是打的这个主意啊!那行吧,这活本修士勉强接了!不就是为奴为婢吗?本修士都伺候了你这麽久了,再多加两个人也无所谓。”
“你等着吧,本修士这次出马,必要把这泣露阁的秘密,都查个水落石出不可!”
李尘尽顺口称赞道:“韩修士真是艺高胆大,令在下万分敬佩!那这二位姑娘的安危,便托付给韩修士了,我们二人就在此静候韩修士佳音。等你回来了,我定给你做好吃的,好生犒劳你。”
“放心吧,这次我非要一雪前耻不可!”韩山南看着斗志昂扬,不过随即,又嘀咕道,“不过吃的就算了,你做的饭菜,还不如酒酿圆子做的……”
李尘尽:“……”
她啧了一声,喃喃地道:“真是不识货,我的厨艺哪有那麽差?分明比酒酿圆子强多了……”
那二人虽对韩山南仍有微词,但此刻还是活命更为重要,因此也顾不上旁的东西,直接将韩山南视作了救命稻草,一左一右拉着他,便匆匆出了房门。
韩山南一走,屋内便再度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
几百年前,沈正渊便总是没声,常常独自待在一边,也不知在想些什麽,结果没成想,这几百年过去了,他也还是这副德行。
无趣,实在是无趣。
看来得想想办法,找些有趣的事情做……
作者有话说:论三个早知道
小韩:我早就知道你图谋不轨!
小沈:我早就知道你该死!
小李:我早就知道你们会吵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