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麽?”
“因为你的脸好看,手感也好好。”
裴清梧“蹂躏”够了顾恒的脸,依依不舍地想收回手时,却被顾恒一把抓住,贴到唇边。
他的动作并不粗鲁,但力道带着坚决。
他低下头,将她的掌心紧紧贴在自己滚烫的脸颊上,轻轻蹭了蹭,像极了寻求安抚的大型犬。
可那双擡起来望向她的桃花眼里,却不再是纯粹的依赖和羞怯,而是翻涌着某种更深更暗的潮汐。
裴清梧微微一怔,对他这突如其来的强势的动作有些意外,却并未挣脱,反而觉得有趣,任由他握着,指尖甚至能感受到他皮肤下急促搏动的血脉。
“姐姐……”他又唤了一声,声音比刚才更低哑了些,带着点磨人的黏腻:“只是……因为脸好看吗?”
他的目光紧紧锁着她,那双总是清澈潋滟的眸子里,此刻像是燃起了两簇幽暗的火苗,带着近乎执拗的探究,和一丝委屈。
仿佛不满足于仅仅被当作一个好看的丶可以随意逗弄的宠物。
裴清梧挑眉,故意逗他:“不然呢?我们阿恒还有什麽别的优点,说出来让姐姐听听?”
她话音未落,顾恒握着她手腕的力道又收紧了几分。
他忽然向前逼近一步,二人之间原本就近的距离瞬间被压缩到极致,裴清梧甚至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干净的皂角气息,混合着少年独有的清冽。
“我……”
他像是被她的漫不经心刺激到,又像是在跟自己较劲,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我会努力变得更有用,我会一直守在姐姐身边,谁也不能欺负姐姐……我丶我还可以……”
他“可以”了半天,後面的话却像是卡在了喉咙里,俊脸憋得通红,那双眼睛里挣扎着羞窘和想要证明什麽的急切。
裴清梧看着他这副又想“野”又忍不住害羞的模样,心头软得一塌糊涂,又觉得可爱得紧。
她刚想再说点什麽安抚这只突然奓毛的小狗,却见顾恒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猛地低下头,带着一股笨拙又凶悍的劲儿,张口,用牙齿不轻不重地叼住了她方才作乱的那几根手指的指尖。
“!”
温热的触感瞬间从指尖传来,伴随着牙齿细微的啃啮感,不疼,却带着充满占有意味的诱惑。
裴清梧呼吸一滞,完全没料到他会来这一出。
顾恒擡起眼,眼尾那抹红晕更深了,眼神却像锁定猎物的小野狼,带着点凶狠,又掺杂着无尽的忐忑和期待,含糊不清地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还可以……这样。”
他松开齿关,舌尖却仿佛无意般,极快地掠过方才被他“惩戒”过的指尖皮肤。
那一瞬间的湿濡和酥麻,如同细微的电流,猝不及防地窜过裴清梧的四肢百骸。
她看着眼前这个仿佛瞬间褪去了所有乖顺外壳,露出内里锋利獠牙和炽热本心的少年,心跳後知後觉地漏跳了一拍。
空气中的暧昧陡然升级,变得粘稠而危险。
刚才还游刃有馀丶尽情逗弄人的裴清梧,第一次在这个自己捡回来的少年面前,尝到了被反将一军的措手不及。
顾恒紧紧盯着她脸上那一闪而过的错愕,像是确认了自己的“反击”有效,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光,但更多的还是紧张。
他松开她的手,却又立刻得寸进尺地,将她的手整个包裹进自己更大更烫的掌心里,指尖强势地挤进她的指缝,与她十指紧紧交扣。
“姐姐……”他又恢复了那种黏糊的语调:“以後,只准捏我的脸。”
“好。”裴清梧笑着答应了。
五娘和于意独立出去的分店,收益不错,她二人能吃苦,人又细心,很快就将口碑做了起来。
尝到胜利甜头的裴清梧,决定再招两个徒弟。
这一次,来的人比之前还要多。
自然也是考核得头疼,看了半天,才定下三个来。
头一个叫季芳华,今年十六岁阿爷是做果子生意的,家里算殷实,原也过得不错,只是十岁时,阿娘突然病逝,有了後娘後,日子一日不如一日。
拜师也是因为,阿爷和後娘收了钱,打算把她嫁给一个五十老头做续弦。
因着在家时,都是自己做一家人的饭,季芳华对庖厨之事,上手非常快,再加上很想独立出去生活,学做点心的时候,也是踏实又诚恳。
第二个叫许蓉,十七岁,爷娘早逝,随着伯父一块儿生活,很是艰难,听闻酥山小集招学徒的事,便过来报名了。
她的天资不算高,学东西也慢吞吞的,裴清梧是见她的身世,与自己原身差不多,再加上人的确肯努力上进,便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