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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蜀锦风波(第1页)

第二十章蜀锦风波

蜀地新贡的云锦刚送入内务府时,整个後宫都沸腾了。那锦缎织得比朝霞还艳,摸在手里像流水般顺滑,最难得的是上面用金线绣的缠枝莲,在阳光下能映出七彩光晕,据说一匹就抵得上寻常人家十年的用度。

武绮思收到那对玉鞋时,正在窗前修剪花枝。太监捧着锦盒进来,打开的瞬间,连窗台上的秋海棠都似失了颜色。鞋面上铺着整片蜀锦,只在鞋头用珍珠缀了朵并蒂莲,精巧得不像凡尘之物。

“陛下说,娘娘的脚型好看,配这蜀锦正合适。”太监笑得眉眼弯弯,“这料子金贵,内务府只得了十匹,陛下全给娘娘裁了鞋和衣裳,连皇後娘娘都只分到两匹做披帛呢。”

武绮思指尖拂过冰凉的玉鞋底,心里却没多少暖意。皇帝这份恩宠,来得太扎眼,像是故意往韦婕妤心上捅刀子。

闲月阁炸开了锅。韦婕妤看着镜子里自己身上那件新做的蜀锦旗袍,脸色由红转白,最後竟泛出青来。

“你说什麽?!”她猛地抓住报信宫女的手腕,指节捏得发白,“那料子上绣的是夕颜花?还说陛下把所有蜀锦都给了武绮思?!”

宫女疼得直哆嗦,却不敢挣扎:“是……是御膳房的小太监说的,他亲眼见慧婕妤宫里的人拿着蜀锦裁鞋,那花……确实是夕颜,傍晚开清晨谢的那种……”

夕颜花寓意薄命,皇帝用这种花绣在赏赐的锦缎上,再转头把好料子全给了武绮思,这分明是在打她的脸!韦婕妤一把将身上的旗袍扯下来,狠狠摔在地上,锦绣绸缎被踩出几个黑脚印,看着格外狼狈。

“武绮思!”她咬牙切齿地念着这个名字,眼底像淬了毒的针,“本宫倒要看看,你能得意到几时!”

次日给太後请安时,韦婕妤特意换了身月白色素衣,头上只簪了支银钗,瞧着比往日憔悴了几分。太後见她这副模样,不禁皱眉:“怎麽穿得这样素净?身子不适?”

韦婕妤扑通跪倒,眼圈瞬间就红了:“太後,臣妾是心里难受。陛下新得的蜀锦,全赏了慧婕妤,还特意给她做了玉鞋,那鞋面上……绣的竟是夕颜花。臣妾知道自己失宠,可陛下这般作践,臣妾……臣妾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啊!”

她说着便哭了起来,眼泪啪嗒啪嗒掉在金砖上,看着倒有几分可怜。

太後叹了口气。她何尝不知皇帝是想打压韦家气焰,可这後宫平衡一旦打破,难免影响前朝。她沉吟片刻,取下头上那支凤穿步摇。

这步摇是先皇所赐,金凤凰嘴里衔着明珠,走动时叮咚作响,最是尊贵。

“这步摇你拿着。”太後将步摇塞到她手里,“陛下年轻,行事难免偏颇,你是後宫老人,该懂顾全大局的道理。有哀家在,谁也不能欺负到你头上。”

韦婕妤摸着步摇上冰凉的明珠,心里稍稍安定,却也明白,太後这是在敲打她,别闹得太出格。

送走韦婕妤後,太後立刻传了皇帝过来。御花园的暖阁里,太後慢悠悠地喝着茶,半晌才开口:“皇帝可知,方才韦婕妤来请安,眼睛肿得像核桃?”

皇帝捧着茶盏的手顿了顿,笑道:“许是夜里没睡好。”

“是没睡好,”太後放下茶盏,目光落在他脸上,“因为你把所有蜀锦都给了武绮思,还在她的锦缎上绣夕颜花。皇帝,你是天子,後宫是你的家,雨露均沾才能安稳。韦家手握兵权,韦婕妤的体面,不能不顾啊。”

皇帝心里透亮,太後这是怕他逼急了韦圆成。他点头应道:“儿臣知道了,往後会注意的。”

可这注意还没落到实处,韦圆成便已凯旋还朝。庆功宴设在太和殿,韦圆成穿着一身银甲,风尘仆仆地走进来,腰间佩剑都没解,往首位上一坐,竟比皇帝还像主人。

“陛下,”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抹了把嘴笑道,“末将在西北杀得痛快,那些突厥蛮子,见了我韦家军就像见了阎王!”

皇帝笑着附和,心里却像堵了块石头。这韦圆成仗着军功,越发没规矩了。

酒过三巡,韦圆成忽然指着旁边侍立的李德全:“那小太监,过来给我斟酒,再把那盘烤羊腿给我挪过来,远点够不着。”

李德全是皇帝最信任的太监,何曾受过这等指使?他僵在原地,求助似的看向皇帝。

皇帝脸色沉了沉,却还是对李德全使了个眼色:“给韦将军斟酒。”

李德全忍气吞声地走过去,韦圆成竟还嫌他斟酒慢了,伸手拍了拍他的脸:“手脚麻利点,不然把你拖出去打三十大板!”

满殿文武都屏住了呼吸,连空气都似凝固了。皇帝端着酒杯的手指微微泛白,却始终笑着:“韦将军辛苦了,多喝几杯。”

这场庆功宴,终究是在一片诡异的沉默中散了。韦婕妤在偏殿等着哥哥,见他大摇大摆走进来,忙迎上去:“哥哥,你在殿上那般行事,就不怕陛下记恨?”

韦圆成满不在乎地摆摆手:“记恨又如何?这大周朝的半壁江山,都是我韦家打下来的!他一个坐享其成的皇帝,还能奈我何?”他拍了拍妹妹的肩膀,“你放心,有哥哥在,那武绮思算什麽东西?明日我就去求陛下,恢复你的贵妃之位!”

韦婕妤看着哥哥狂妄的侧脸,心里却掠过一丝不安。树大招风,太张扬了,未必是好事。

而坤宁殿里,皇後正对着一盏孤灯发呆。听到太监回禀庆功宴上的事,她轻轻叹了口气。韦家权势滔天,皇帝都要退让三分,她这个皇後,又能做什麽?当年选秀时,她父亲曾说後宫安稳,前朝才能太平,可如今这後宫,早已成了韦家的天下,她这个六宫之主,倒像个摆设。

几日後,韦婕妤忽然派人来请萧巧蕊,说闲月阁的菊花开得好,请她去吟曲赏菊。萧巧蕊得了宠後,性子也活络些,可一听是韦婕妤相邀,顿时犯了难,忙派人去芳林殿请教武绮思。

武绮思正在看父亲送来的密信,信上说韦圆成在西北私藏了三万精兵,粮饷全从国库挪用。她捏着信纸的手微微收紧,擡眼对来人道:“告诉萧宝林,去。但记住,只唱《金缕衣》,别的曲子一概不唱,也别喝那里的酒。”

萧巧蕊虽不解,却还是依言而行。她去的时候,武绮思特意换了身常服,扮作她的侍女跟在身後。闲月阁的菊花确实开得盛,黄的丶白的丶紫的挤在一起,像铺了满地锦绣,可武绮思看着那些招摇的花朵,却只觉得像韦圆成那张狂妄的脸。

韦婕妤坐在亭子里,见萧巧蕊来了,笑得格外热络:“妹妹可算来了,快坐,我特意让人备了西域的葡萄酒。”

萧巧蕊依着武绮思的嘱咐,只行了礼,却不接酒杯:“多谢韦婕妤好意,只是臣妾近日风寒未愈,太医不让饮酒。臣妾给您唱支《金缕衣》吧,权当助兴。”

她说着便抱起琵琶,指尖刚要拨动琴弦,却见韦婕妤身边的宫女悄悄往她的茶盏里撒了点什麽,那粉末遇水即溶,连点痕迹都没留下。

武绮思站在廊下,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她悄悄退後半步,对着暗处的青琐使了个眼色,该让御膳房不小心打翻这壶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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