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她的是低沉的笑声。
郁则珩的手指刮过她的眉骨,他语气多了几分正经:“我知道的乔殊,是对所有人的好脸色,是认为自己嘴甜心硬,实际上比谁都要好心。”
乔殊脸上有几分烫意。
“是看着懒懒散散,爱玩爱闹,做起事来比谁都认真,她很聪明,学什麽都很快,她知道自己要什麽。”
“……”
乔殊没想到他会真的一本正经地夸她,她头皮发麻去捂住他的嘴:“行了我原谅你了。”
她不要再听了。
郁则珩被捂住嘴,只有漆黑明亮的眼凝视着她。
乔殊更像是一块玻璃,可以映出各种色彩,或亮或暗,取决于别人,她用别人对待她的方式,来对待对方,喜欢或者讨厌,她全都无差别反馈。
他呼出的气息湿润她的掌心,像初春的天气,有什麽东西在萌芽。
当一切平息,乔殊精疲力竭,将自己交给郁则珩去浴室清洗,再腻在他的怀里被抱出来,到床上紧紧闭着眼要睡觉,她没有再多馀的精力分给他。
模模糊糊间,她听到耳边郁则珩的声音。
“我喜欢你。”
他说他喜欢她。
直白的简单的四个字,没有任何的修饰。
声音扰人清梦,乔殊嫌弃地伸手去推,心里不免觉得,他喜欢她就是理所应当,天经地义。
除夕夜以从未有过的方式结束,新的一年以一种新的姿态出现。
昨晚的事历历在目,跟电影一样在眼前放映。
乔殊抱着小西,看着郁则珩给自己弄早餐做咖啡,她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小西的脑袋瓜:“你昨天回来是因为我吗?”
什麽躲清闲,都是一种说辞吧。
咖啡的香气随着热气氤氲在空气中,郁则珩握着杯子,放在她面前,回答简单有力:“是。”
对面,一人一狗都有着同样的表情。
乔殊眨着长睫又问:“你怎麽知道我在家,是收到我爸的消息吗?”
郁则珩手撑着岛台:“只是直觉,直觉你不会待在那会回来,家里没有人,我不放心,回来看看。”
“你没给我发消息,如果我不在呢。”
“那我就回去。”
乔殊感觉到微妙情绪,她还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他,比如他从什麽时候开始喜欢她,离婚的时候找她还钱是不是别有企图,清灵寺里他祈福牌上写的是什麽,以及将她手机给他的备注改成的“……”是什麽意思。
她就像是问题儿童,围绕着他打转,嘀嘀咕咕地将自己的疑问一股脑全说出来。
“我不着急,你可以一个一个回答。”乔殊微笑,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
郁则珩望着她:“乔殊。”
“请说。”
“能麻烦你先带小西出去玩会儿,半个小时左右再回来,早餐就能吃了。”她在这里完全是影响他,他被她带跑偏,忘记自己要做什麽。
乔殊翻一记白眼,还是想知道:“备注是不是你对我很无语?”
“不是无语。”
郁则珩捏下眉心,想了想还是道:“是未完待续。”
他们未完待续。
乔殊抿抿唇,像是打开一瓶气泡水,气泡从底部咕嘟咕嘟往外冒,她想故作轻松地说他还挺会说,张了张嘴又没说出口,最後只从鼻腔哼了一声,抱着小西走了。
小西是只小呆瓜,有东西吃,有人陪着玩就已经是全世界最开心。
它表达快乐的方式很简单,咧嘴冲着乔殊笑,用脑袋蹭她的手掌,再用湿润的鼻尖跟舌头舔她的掌心。
乔殊弯了弯唇,漫不经心地想,其实她也没有很想谈恋爱,但郁则珩各方面还不错,她也不排斥跟前夫谈恋爱。
“给你找个爸爸吧。”
小西咧嘴,汪汪两声。
吃早餐前,家里大伯母跟大嫂已经发过消息,问她什麽时候过去,家里什麽时候吃午饭之类的,最重要的是不要迟到,老爷子很在意年底这几天。
乔殊换好衣服,她没有带小西出门,给它倒好狗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