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家人多,它只是一只小狗,胆子小又笨笨的,被人欺负也说不了话,很容易被吓到産生应激反应。
坐上副驾驶,乔殊系上安全带,提前给郁则珩打预防针:“如果老爷子再催生,我们口径要一致,医生让我们放宽心,顺其自然,还年轻有机会。”
这件事不提他都忘了:“所以还是我的问题?”
乔殊挑下眉,唇角含笑:“你忍一忍。”
郁则珩不置可否,一起生活的只有乔殊,其他人怎麽想他无所谓。
老爷子是乔家长辈,喜欢一大家子人热热闹闹的,逢年过节,老爷子兄弟姐妹的子女也会登门吃团圆饭,几十个人,七嘴八舌的,只是想到那个场景,便已经觉得头疼。
乔殊从来不喜欢这种场合,姑姑叔叔伯伯地叫着,一张脸都要笑烂。
她抱着手臂,目光落在空旷的街道,她小声哼唧:“真不想回去啊,好想睡觉,我好困。”
“现在回去还来得及。”郁则珩减慢车速,只要转个方向盘,或者买上两张票,她想去哪里都只是一句话的事。
乔殊也只是嘴上说说:“老爷子现在这身体,别大过年真被我们气出个好歹。”
“小殊回来了。”
刚下车,乔殊一改车上的慵懒模样,像是重新注入活力,她端起笑脸,神采奕奕地挥手打招呼:“二姑妈,好久不见,您这状态可是越来越好了,这皮肤看着才三十来岁。”
“哎呀,就你嘴甜会说话。”
“小殊越来越漂亮了,刚远远看着还以为是哪位女演员。”
“……”
乔殊挨个打招呼,郁则珩在她身边,跟着她叫人。
进去後首要去见老爷子,老爷子收拾得干净利落,脸是因为生病而瘦到面颊凹陷,搭在轮椅上的手背枯瘦,但眼底的精神不错。
“爷爷,新年快乐。”
“爷爷。”
乔殊跟郁则珩走进去。
老爷子在跟长辈说着话,闻言招手,叫他们过去讲话。
话题聊到时政乔殊就已经不感兴趣,而她也清闲不了多久,大伯母就叫她过去见见家里女眷,跟姑妈嫂子们打招呼。
眼下她们正在摸牌,桌上是大伯母为首的四位长辈,还有嫂子们在旁边看牌,她走过去,满面笑容聊天。
大伯母手气一般,乔殊到她身边时,她刚打出一张九饼点炮。
“怎麽九饼也要?今天这手气烂,想要的牌一张摸不上来,不想要的凑对来。”大伯母皱眉推掉身前的牌,“小殊,你来替我打两把。”
“还是让嫂子来吧,我来看小言。”
“你嫂子哪会,我在你旁边盯着,你尽管摸牌,输了算我的。”
乔殊说一句那我试试後坐下来。
“要说我们家有本事的还是小殊,都这样子了,还能把人管得服服帖帖。”说话的是三姑姑,长眉一挑,示意的是远处跟老爷子交谈的郁则珩。
家里也只有老爷子不知道,其他人清楚,也心照不宣地瞒着他。
乔殊只是笑笑,摸牌,打出一张八条。
只是立刻有人接话:“你以为跟你们家那个一样,每天不着四六,天天连个人影都见不着。”
“见不到更好,眼不见心不烦,在眼前杵着反倒恶心。”
大伯母看着她的牌,幽幽地道:“这夫妻之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相处方式。则珩是郁家教得好,性格好,礼貌孝顺,也说我们当时给小殊挑的时候,也是花了心思考察过的。”
乔殊心里发笑,当时大伯母是第一个反对郁则珩的,认为他堂哥成熟又在公司任职,而郁则珩玩赛车的纨绔子弟,论对乔家的助力,他远远不及他堂哥。
“是啊,也就是我们这些过来人知道,则珩这样的有多难得。”
“这麽好的人,怎麽舍得放手?是则珩有其他人了?”
“……”
数道视线看过来,是连牌也不着急打了,想从她嘴里知道点什麽。
乔殊恍然,组这麽一大桌牌局,就是在这里等着她,她漫不经心地摸牌,叹口气:“哪里是我瞧不上别人,大伯大伯母挑的,我肯定是喜欢的,但没办法,可能是性格不合吧,就这麽分开了。”
“性格不合算什麽道理呢,你这理由就很儿戏,到最後婚姻有谁性格是合得来的,还不是忍忍把日子给过了。”
“他又没别的女人,没有出去拈花惹草,对不起你,还不够好吗?”
话音一出,其他姑姑嫂子齐齐登场,都是平时没什麽往来。
话里话外,是说乔殊任性胡来,仗着年轻没个轻重的,趁着现在有机会,把人给抓紧,找个时间复婚,她还是郁太太,乔郁两家关系稳固,对谁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