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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挡箭牌 和离书(第1页)

第80章挡箭牌和离书。

帘外的打斗声愈发激烈,刀剑掉落在地传来当啷声响,和人群的尖叫丶恐惧声混在一起,孟榆忍不住撩开帘子一角,欲往外望去。

谁知突然间,砰!

对面的窗被人一剑破开,一个覆着黑巾,只露了一双眼睛的黑衣人陡然出现在眼前。

孟榆吓了一跳,可神思还未拉回,一道凉风自头顶沉沉压下,转眼间,剑压破开车盖,一只大手猛地拽起她的胳膊用力往外一扯。

潮湿感毫无阻碍地迎面泼来,紧接着,陆修沂的厉喝遥遥渗进耳朵:“楮泽,救她。”

孟榆循声望着,只见那一袭玄色常服的男人淹没在黑色衣袂翻飞的圆圈里,泛着寒光的刃面折出他如泼了墨汁般的脸。

来的人,远不止四五十人。

楮泽应声想杀出重围,但倒下後又覆上来的黑衣人如潮水般源源不断地涌来。

失去意识的刹那,孟榆只看到那个玄色的点离自己越来越远,直到再也不见。

***

白光渗透窗扉,铺进帐幔,夺目的光刺得榻上之人皱了皱眉。

孟榆睁开眼的刹那,宛若丝绸般的挼蓝色帐顶映入眼帘,混着淡淡的玉檀木香。

这玉檀木香不同于陆修沂身上那道横冲直撞,且极其霸道的雪松味,它闻着令人安神丶舒心,可一旦沉浸其中,便会愈发留恋,直到一发不可收拾。

她撑着隐隐作痛的脑袋坐起身,环顾四周,房内的陈设不多,正对门口的壁上挂着一副夏日莲花图,壁下不远处是一张楠木方桌,桌上置着一个玉壶春瓶,瓶中插着数枝盛开的荷花,对面一张书桌,放着笔墨纸砚,旁边还放着个小铃铛,轻风从开了一扇的窗扉灌入,铃铛便叮叮当当地响起来。

从旁越过楠木方桌,掀开珠帘往里走,隐隐可见角落中置着一张檀木贵妃榻,榻边一张小书架,三三两两地放着几本书。

这是一间温馨又极具少女心的厢房。

孟榆正疑惑陆修沂究竟得罪了谁,以至于对方要掳走她,用以威胁他。

忽然,房门传来轻微声响,紧接着,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眸底。

疑惑瞬间就解了。

陆迦言笑意盈盈地将手里的东西放到桌面:“我估摸着你该醒了,便让人炖了一盅莲子百合羹给你,宁神静气的。”

“陆公子说笑了,我的心静得很,不需要宁神,”孟榆迅速下了榻,整个人进入了一种防御姿态,“你绑我,并不能威胁到陆修沂什麽,只会让他气急败坏。”

陆迦言淡笑着掀开炖盅的盖,轻轻地搅动:“他会气急败坏便足矣,况你怎知我绑你是为了威胁他?而非是我真心心悦于你,想同你白头偕老?”

反驳的话到了嘴边,孟榆却怎麽都说不出口,男人审视的目光仿佛带着某种近乎偏执的黏腻,令她的话堵在了喉间。

她勉强稳住心神,冷声道:“陆公子,我虽不是出身高门绣户,但礼义廉耻还是知道些的,我不仅已为人妻,名义上还是你弟媳,还请你说话行事放尊重些。”

“弟媳,”仿若听到了什麽惊天笑话,陆迦言冷呵一声,凉凉笑道,“你若当真心仪陆修沂也就罢了,可事实并非如此,你何必还留在他身边?倒不如来我……”

话音淹没于喉。

孟榆寒声打断他:“我不心悦于他,亦不代表我要和你在一起。”

她的声音没带一丝犹豫,陆迦言握紧拳,压着声线问:“你对陆修沂尚且有几分敷衍,对我就这麽抗拒?我哪里比他差了?你就一丁点儿都瞧不上我?”

感觉他的怒意正一点点上升,孟榆叹了口气。

“人与人之间是不能比的,况你有何价值,有何优点皆无需我去评价,你今日若因为我的一句话便觉得你比陆修沂矮了一等,可来日呢?来日你碰到了在才能丶家世和容貌都比你略逊一筹的人呢?你是不是就会更有优越感?优秀与否,差劲与否,都是因为你将自己置身于他人的评价体系中。”

陆迦言没说话,脸色却稍稍缓了下。

孟榆继而温声道:“可世间之大,便是叶子,也没有一模一样的,况嘴长在他人身上,你如何控制得住?你未必比陆修沂差,陆修沂亦未必比你差,本就是独立的个体,两者根本没有可比性。”

陆迦言闻言,扬唇冷笑:“道理谁不会说?人活一世,都是凡夫俗子,我若这般看得开,又怎会执着于你?我早成仙去了。”

话音止于此,他没再说话,目光裸︱露地审视着孟榆。

孟榆被他盯得浑身不适,正欲做些什麽打破沉默。

他倏尔就啓唇:“我忽然明白为何陆修沂即始终拿不下你的心了,因为你的心比霜雪还冷,比石头还硬。孟榆,你在乎什麽?”

他道着最後那话时,眼神中带了几分探究,几分疑惑,孟榆垂下眸,转了话题:“我在乎什麽你不必知晓,抓了我对你并无好处,你最好赶紧放了我,免得陆修沂提剑上门,把你好容易得来的宅子都砸了。”

从绛阳侯府的大公子到凌花巷中的落魄书生,又从落魄书生到今日风光无限的观察使,他这一路走来的艰辛,孟榆并不少闻。

陆迦言拉开圈椅坐下,懒洋洋地擡眼瞧她:“你以为我在乎这些?”

孟榆没躲避他直视而来的目光:“你在乎当然不是这座宅子,你在乎的是外人对你的评价,在乎的是怎样才能赢了陆修沂。”

他原该光明正大地活在阳光下,却因陆槐远的私心和贪欲被当作养子养在侯府,他这里面的心酸和不甘,孟榆多少都能感同身受。

对面人的眸子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你觉得我让你来我身边,是为了赢过陆修沂?”

他们两兄弟何其相似,连问出的问题都如出一辙,孟榆笑了:“真心掺杂在假意中,你如今说的或许是真,可不代表你一开始的接近没有任何目的。既然一开始便是错的,你又怎能期望结局如你所愿般美好?”

陆迦言猛地站起,神色带了几分激动:“可你一开始没有走进我的圈套,所以这个假设对我不公平。”

孟榆冷下脸:“我没有走进圈套是我有识人之明,但这并不代表你没有半点错,换句话来说,倘或我走进了你的圈套,你我见面便不可能似今日般心平气和。”

听到她直白而冷硬的拒绝,陆迦言垂首沉默片刻,再擡头时眼神已经蓄满冷意:“没关系,天长日久,你总会对我改变想法的。莲子百合羹要凉了,你最好喝一点。”

言罢,他当即转身离开。

阳光被隔绝在门外,上锁的声音隐隐传来。

孟榆不哭不闹,只是暗暗自嘲了下,她究竟是什麽体质,为何遇到的男人皆不太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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