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低贱到尘埃里总想妄图舞到她的眼前。
她不会放过他们的,冲身边的侍女低声喊道,“还不赶紧走,留在这里丢人现眼作甚?”
刘禧转身离去,门口两人各不让步。
随知许馀光中瞥见她离开,对面前不可离去的戏玉绍更觉厌烦。
冷声道,“戏郎君是觉得我脾气很好,连你们兄妹害我跌落悬崖的事都可以毫不在乎?救你妹妹的也不是我而是我身边的侍女。”
丹红顺嘴道,“奴婢那是嫌她脏了丞相府的地方。”
戏玉绍状若无意瞥了丹红一眼,一股凉飕飕的气息从脊背而来,吓得丹红连忙踱步到柳绿身後。
“哈。”戏玉绍放开木门,笑意不减,“在下也想和随娘子解释解释那个误会。”
“误会?”随知许突然笑起来,笑容危险张狂,上翘的桃花眼饱含讥讽。
“抢了我的马是误会还是割断马车上的绳索是误会?戏郎君披这件衣服久了都不记得自己从哪里来的了?柳绿,把他踹出去,伤了算我的。”
戏玉绍脸上的笑还在,一脚被柳绿从两楼踹下去。
栏杆应声而断,戏玉绍连同几截断木压垮了大厅的木桌。
楼下的人看见的是此般惊悚的一幕。
霎时间人群议论不断。
“呸,不知道哪里来的登徒子骚扰我家娘子,活该!”丹红冲楼下喊,恶狠狠地用力关上门。
“原来是个浪荡子,瞧他穿的不错又是那家的郎君出来浪了,碰上个硬茬,不成了吧。”
“啧,长的人模狗样的,怎麽做这麽下流的事。”
“就是就是。”
……
人群议论纷纷,戏玉绍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木屑,仰头望随知许合上的门,嘴角似笑非笑。
戏玉绍身边的小厮匆匆来迟,只听他说,“去请个大夫,账算在丞相府上。”
郎君忽然大笑起来,小厮吓得不敢擡头,只应声退下。
“疯了吧?摔下来不赶紧麻溜的找大夫,还笑的出来?”
“走吧走吧,不和疯子一样。”
“我瞧他长得很眼熟啊。”
“眼熟什麽?你个死读书的见过几个人,别被疯子传染上疯病。”那人推着书生就往外走。
“小爷今天请你去其他地方长长见识。”
“不……不用了。”
“麻溜跟上。”
疯?
戏玉绍抹去嘴角的血,暗道适合他,真是个好词。
随知许,难怪宣平郡王最近重点排查她,长安城竟然还有这样的娘子,让人大开眼见啊。
戏玉绍又大笑走出云来楼,过路之人指指点点,他丝毫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