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令璋握住她的手,“会的,一定会的。但你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安胎药喝了。”
“……”随知许脸明显垮下,整个人耷拉下来,她勾住范令璋的小拇指,轻轻摇头。
“娘子,你在干什麽?奴婢都看见了!”
丹红蹭的出现在两人中间,眼神一凛,随知许果断放开他的手,当做什麽事都没发生一样扭过头。
“娘子,你刚刚干什麽了?不要当做什麽都没有发生过。”
“看景,有问题吗?”
丹红眯眼摇头,“没问题,没有任何问题。您昨天就没有喝药!药都倒在花盆里了!”
她突然大喊,随知许吓得捂住耳朵,将脑袋躲在范令璋身後。
“意外意外……”
“都是你惯着娘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是害了娘子。”丹红看他更不顺眼。
“哎呀好了,丹红你越来越像周嬷嬷了。”
躲不过,随知许只能露出头,趁丹红再生气之前开口,“我喝我喝,我保证。”
“没关系,今日我拜托了闻娘子,奴婢治不了您,总有人能的。”
随知许:“……”
“要是让外人知道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天下第一怕喝药,呵,贻笑大方。”
闻珂一袭黑衣仰在凉亭一旁的树上,随意扫了她一眼。
随知许扭头,丹红早已不见踪影。
连范令璋都给她比了个走的手势,随知许睨了他一眼,他微笑着一顿一顿向外走。
“你很吓人吗?为什麽他们都跑了?”
闻珂冷哼,“我怎麽知道?你问他们去,天下第一不该更有威慑力?”
“……虚名而已。”
她从树上翻身而下,拍拍身上的灰尘,从凉亭的石桌上拿起果子随意擦了两把便啃。
“天阙楼楼主的关门弟子杀退江湖各大门派,威震江湖,你可出名了。”
“……不过几个不入流的小门派,江湖人才辈出,我不过芸芸衆生的一员,哪里出名?”
随知许给她倒茶,放在她面前,“浪得虚名?”
“齐国境内东海泉玉堂丶天阙楼丶江南杀生门。西域曼城,越国逍遥门和明镜台这一代哪个不是天才,药王谷虽武力不及,但独门游仙针十三疆域无人能解。我算什麽?”
“你一个杀了天阙楼半数,还不算什麽?哪天把你的话传出去,让各门派继承人都来找你干一架。”
“那还是算了,太烦人。”随知许抿了一口茶。
闻珂抢走她的杯子,“怀孕能喝茶吗?”
“泡的茉莉花,少一点没事的。总不能我什麽都不能喝吧?我可不喜欢喝白水。”
“是你非要生下她。”
随知许明白她的画外之音,“按照道家,叫做缘分。”
闻珂冷脸扭过头,随知许无奈笑笑,“我还该收几个弟子,辛夷的剑法总要有人传承。”
“有心思操心这些不如想想如今战事紧张,你月份到了该怎麽办?万一出了什麽事怎麽办?我可没有能力带你杀出去。”
她蓦然对上随知许的眼,片刻转过头,给自己找补,“真是一孕傻三年,连这点小事都不知道了吗?要不是看你蠢,我才懒得说。”
“关心则乱,随家的人又不是都死了。”
闻珂拍案而起,怒吼,“你……”
“我总有去处,倒是你……仗着辛夷死了,天阙楼群龙无首私自脱离跑到我这里混日子,你没想好自己的後路吗?”
“反正我就一个人,漂泊哪里算哪里。”
“在我这里也是漂泊吗?”
“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