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恨红了眼,没有动。
木漪走至包围圈内,抬手将手心向上,“这里是我的家,中书监若要进来做客,不该带它。”
他恶笑:“谁说我来做客?县君与陈小将军要聊什么?我不能听?”
“你可以听,我不会拦你。”
她说完掂了掂手。
迟迟等不到他主动交剑,可管家的魂已去了一半,白的面色如纸,她便上前去握住他的手,一点一点将那把沉重的剑,从他手里抽了出来。
手落他腰部,将剑收回刀鞘,剑锋与鞘壁摩擦出冷铁铿锵声,在场部曲忍不住退了一步。
她淡淡挑眉,含着无辜的微笑说“我与陈将军要谈的,是彼此早前定好的一桩婚事。
中书监大人若真想为我二人证婚,那便跟上来吧。”
此话一出,除了木漪,在场的众人都愣了。
陈擅亦面露不解,在他要露出把柄之前,已被木漪挽臂而走。
平地起惊雷,谢春深一时难以接受,他握着剑,没有跟,那眼神就像想要杀人一样。
部曲们咽了咽口水,匆忙带着管家散逃。
门一关,室内的州姜煌煌站起来,木漪兀自走去内屋,陈擅拦住,“欸先别走,你——”
“你还是珍惜眼前人。我们的事,之后再说,给你们半盏茶功夫。”说罢,眉目冷峻,抬手关门。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擅与州姜互望,身体的温度这才渐渐回暖了,茶水氤氲的雾气里,他再忍耐不了,丢了剑,冲过去将州姜抱悬空中,推她到了壁上,因相思已久,便落下热吻。
州姜被吻哭了。
陈擅心中越纠结。
他主动过去拍门,要木漪现身,给自己跟州姜一个解释:“你说要跟我成婚,是什么意思?为了当面气他?”
州姜道:“此事我提前知情,我先回避,你们谈吧。”
陈擅摇头,“我不要。”
州姜只温温看他一眼,重复木漪告诉过自己的话:
“是公事。”
陈擅顿悟,更是心疼,痴痴看着州姜离去,转过头:
“……木漪,我实话告诉你,即便我打了胜仗,西平郡陈氏仍是陛下半个眼中钉,河内陈氏迟早要有那一天,你这时要跟我结盟,不等同于自取短路么?”
“这只是我的第一步,”她踱步而走,向他陈述:“如今有大小不断的外困,陛下离不开你们,这失势便会拖延,我会尽快在陛下收回军权那天之前,将生意转至南方。”
“纸上谈兵,自然容易。”陈擅叹息,又凝视她道:
“陈家虽然不会为难女人,却也不是什么普度众生的菩萨庙。
你要借我的军权当靠山,我没有意见,但你若想过门,我身后那帮元老,可就有的衡量了。至少——”
“至少我要出钱,帮陈军补齐前线所缺的军粮和一匹待买的战马。”
她颔挑眉,“这是应当的,就由我来出资,来帮你们补齐。”
陈擅直道:“你这只平素半毛都不拔的铁公鸡,这回可是下了血本。”
木漪停住脚步,想到要花钱,她确实难受,却没当初那种滴血的疼痛感了。
钱已经挣够,保她衣食无忧,她要考虑比生存更高一步的事:“我不能再受他挚肘。”
又反问,“这不就是你当初给我出主意的目的么?”
陈擅闻言摇头一笑,“我这么做,是逼他与你都看清彼此心意,借此激将法,有意撮合。
想必,你们中间有一方已经表白了心意?
不过,现在我与他已正式成敌,我倒看不得你们在一起了。
与其让你一辈子烂在他手里,不如借我去西平郡,另展一番宏图。
说不准,还能与他南北抗衡呢。
西平除去陈氏,亦有不少大家门阀受陛下敬重,是块风水宝地,你又刚被封了县君,风名正盛,此时与我成婚南下,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大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