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镜白没吭声,瞪他一眼,把沈听弦先推回了房间里,反手摁住他的脉搏:“我看看。”
沈听弦却蓦地按下郁镜白的手:“别闹。”
郁镜白擡起眼眸:“我非要闹。”
沈听弦叹气,他把郁镜白完完整整地拥入怀里,说:“你现在看,我情况肯定多有不妙。”
“你要给我一点恢复的时间。献祭才刚开始不久就被你打断,我本就没有损失多少,你再给多我几日时间。”
郁镜白:“让我看一下又不会死,要是严重正好找医修给你来看看,要是太严重我给你找地方埋,你放心好了。”
“能不能变回小蛇,”沈听弦沉默,“你现在有点太犀利了。”
郁镜白冷笑:“推三阻四磨磨蹭蹭,日子不过了就直说,蛇鳞手链还我。”
他刚说完,就伸手向沈听弦手腕处夺去,沈听弦侧身躲避,没让郁镜白得手,反手按着郁镜白的腰把他带下来,两人一起倒在床榻上,压得沈听弦闷哼一声。
“……”郁镜白无语道,“我真服了。”
都什麽时候了,还惦记着摸他腰。
有病。
还说什麽有分寸,有个屁的分寸,他看沈听弦就是想找死,为了掌管道宫简直疯了,什麽都能忍。
沈听弦鬓角微湿,那是浸出来的冷汗,他微不可查地笑了一下,闭上眼睛埋进郁镜白怀里,几不可闻:“我睡一会。”
这句话像是触了郁镜白逆鳞,他腾地一下就要起来:“睡什麽睡,你还没回答完。”
可下一刻,沈听弦的手就悄无声息地从郁镜白身上滑了下来,他阖着眼,已然陷入了昏迷。
郁镜白一顿。
*
郁镜白还是钻了回去。
晌午,沈听弦发起了高烧,浑身烫得能把蛇烧熟。
郁镜白不适应这样高的体温,这个情况他总觉得有些奇怪的熟悉,当下立刻变回原型。
这次不再是纤细得一手抓得住的小蛇原型,他调整了一下身形,几乎有成年人大腿粗细,冰凉的蛇身缓缓缠绕上沈听弦,将他从上到下都环绕得严严实实,剩条尾巴尖在外面晃了晃,最後卷住了沈听弦的脚踝。
蛇蛇缠绕得不够紧,尽量让蛇身把沈听弦贴了个遍,企图靠这种方式让沈听弦降降温。
他越卷越觉得这种情况眼熟,思来想去,脑海中蓦地闪过当初他们见面的那一天。
事後沈听弦发起烧来,郁镜白手忙脚乱的时候,百思不得其解自己的技术和善後究竟有多差,能害得人家发烧。
……不对。
沈听弦好像不是事後才烧起来的。
在郁镜白睁开眼睛第一次看见男主的时候,沈听弦身上的温度就已经十分滚烫了。
那时候郁镜白什麽也不清楚,自然以为是情毒发作久了,才会导致人体全身发烫。
可是在此之前郁镜白从来没有想过,圣子大人这个修为在修真界都几乎能横着走,凭何在妖域就能这麽轻易地被人下了情毒。
叶里尘当年就想拿村子里的人血祭供他长生,现在有了沈听弦这个强大的移动血包,定然不会是这一阵子的事情。
叶里尘的天赋特质是汲取,能够吸取一切为他所用的东西,沈听弦被汲取一次,就会像现在这样虚弱得发起烧来。
……正好能被人趁虚而入。
蛇蛇後知後觉地反应过来,气得尾巴在床榻上敲得梆梆响。
沈听弦的理由全都是假的。
沈听弦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