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被誉为去除邪祟之物,可以吞噬一切,熊熊燃烧的火焰氤氲在沈施眼底。
沈施又回到了原状,坐着绣手绢,一名宫女守着她。
她兴趣不多,女红在其内,而棋类与古籍等如今均不在内。
朱颜从外头进来,对着沈施行礼,“皇後娘娘。”
沈施将手中之物全交给身边的宫女,此後室内守着的衆多宫女才走出去。
“公主,药房不愿给药。”
指尖渐渐蜷缩将手绢皱成一团重重落在桌上,沈施闭上眼平复了许久,直到指尖逐渐趋平。
“朱颜,再去他处寻药,一定要找来。”
“是,公主。”
殿中空荡荡又只剩沈施一人,耳边又开始浮现不和谐的声响,尖锐而混沌。
金龙殿内,散落着由价值连城急降身价的各类碎片。
“你下的药不是在荤菜中吗?如何酒水里亦有?”
穆公公衆人一排排跪在殿内,周遭全是不久前从前方砸来的名贵瓷器。
“陛下陛下,消消气,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穆公公脸颊的脸都被扇得通红发紫。
一套瓷器又摔到地上,“朕要你说话。”
穆公公嘴角流着血,颤颤巍巍地说着,“路上,陛下,下,头风发作,大抵是未听全奴才说的话。”
说着他又打了自己一巴掌。
“奴才说的是,陛下可夹荤菜予娘娘,再配上一杯清酒,清酒中放了含春水。”
听罢,季随捏着眉心,事已至此惩罚他们也于事无补。
“陛下,太医署程御医求见。”
季随靠在桌上,随意擡手示意。
程御医绕过碎片,“陛下,娘娘到太医署求了下胎药。”
被手遮住的脸浮现,神情不定,“娘娘要甚便予她。”
迟疑片刻,他沉着脸道:“这孩子,生下来也是孽障。”
程御医得到指示正欲离去,一旁的穆公公挺着腰杆,摆着手大喊:“陛下,万万不可啊。”
一道馀光凌厉地落到穆公公脸上,他颤抖着磕头,“奴才罪该万死,含春水虽不会伤身,但其与多重药材药性相冲,倘若用错了药恐会祸及娘娘的性命,不过奴才知晓一味药定不会伤及娘娘凤体。”
穆公公不敢擡头,他知道一对上视线便会功亏一篑。
“若是娘娘出现任何不适,你便提着首级去见阎王罢。”
季随让人拿来纸墨,命穆公公写下含春水及与之相配的下胎药所用到的药材。
经御医与季随过目後,才被确定下来。
当季随看到丹方时,眼底的杀意不加掩饰地落到了穆公公身上。
的确如他所说,含春水中有一味药与多种药材相冲,但下胎药中的主药材可是季谖从前花重金也未曾买到过的。
季随指着下胎药中的那味药材,盯着穆公公。
穆公公千算万算却漏了季随亦懂药方这事,或许是看见季随每日提着一口气病恹恹的样子,自然将他视作病人。
不过,他还留有後手,不然也无法在这宫中走到今日。
“陛下,奴才知晓一处山谷中生长着。”
季随看出他想拖延时间,却也暂时没法动他,他才上位几年,前朝後宫已经勾结到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