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正还没说话呢,岑中誉就把头点上了:“下周四,岑大孙女一周岁,有个席,跟我去一趟。”
嘁。
赵正毕竟对他有气。
“呵,用上我了?我什麽身份,我跟你不碎了已经?”有点拿乔了,赵正努嘴,“我不去,我跟你玩不到一起,你找你对象去。”
岑中誉发现他有时候有点像王野,有那种憨劲。
正笑着,想到他的狗,心痛上了,脸也白了。
赵正吓一跳,过来扶人:“怎麽了?”
“没事。”岑中誉缓了缓,摸着赵正的手,“只有你了,正子。王野跑了,没对象了。你就陪我走一趟吧。”
赵正看他真是可怜。
“王野为什麽跑?”那比崽子,难不成是耍他兄弟?玩玩就撇开?
擦。
特麽玩人玩他兄弟头上了。
赵正捏拳头,生了大气,连着岑中誉一起骂:“你特麽的。”
现在敢骂岑中誉了,以前都不敢对他动粗。
自从破了口後,那还不是想怎麽骂就怎麽骂。
“你麽的,现在知道我好了?除了我,谁能一直帮你?”
“除了我,谁一直贴你?”
“你麻痹的。”赵正越骂越来气,擦眼睛,“你也有今天。活该!上天开眼!怎麽就没把你治死!你个硬币,我就知道有今天。你这种人,就得那种花心大萝卜治,栽了吧!该!真特麽该!”
“王野的狠见识到了吧,他麽的牛人一个,一年谈四个不眨眼的,春夏秋冬,从来不消停,男的女的都行。你看见了吧,转头就结婚了,才几个月啊,又离了,多洒脱。现在呢,你要看见他你吓死。”
岑中誉沉默着,片晌,问:“他怎麽了。”
“还怎麽?过得不知道多潇洒。那朋友圈丶社交圈,海外媒体圈,热闹着,天天各种圈子钻着,活出花样了!像大小夥子一样,18岁,天天的,又潮又帅,是越活越年轻,我特麽还以为他整容了。”
岑中誉把头低下去。又默着。
赵正连推他好几下,生气:“你说你为了这麽一只贱狗你这样,你值得吗?我在那狗身上的坑吃得太多了,我从来拿他没辙,这麽大的陷阱,你往里跑!你为了他,你还跟我闹掰。”
“你为了他,我们大半年不联系!不给我打电话!不理我!不问问我做什麽!”
赵正泪流满面,越吼越大声。
佣人还以为两人在家吵架,手足无措地,进来看。担心。
赵正大骂:“我一个人在外头治病,我给你俩让位。我为了你,我喜欢了那麽多年的狗我都放得下。该!该!!你这种恶人,就该有今天!”
“活该!头擡不起来了吧,没脸了吧,离了老子,生意玩不转了吧!被人整得没招了吧!没了老子,你特麽的还能干个啥!”
“还有那该死的王京,咱兄弟俩一有事,他就不见,电话都不接,接了就说自己遇事了,我一找他,他就说自己在上海快死了。”
“特麽的!王京就这麽对咱的!他这个废物!”
“还不得是老子有用,老子连着不睡,也不吃,老子把五湖四海的兄弟都叫上了,来找你,还不得靠老子。也只有老子关心你,老子能找到你!!”
“狗日的王野,狗屁的王京。他们姓王的,都是一群废物!!”
真给赵正骂爽了。
这一通骂,给赵正彻底骂爽了。将心里憋着的气全抒发了出来。
比吃什麽药都管用。人直接通了。
赵正骂累了,全身又麻又软,瘫坐在那里,没气了。哭得那叫一个惨。
岑中誉静静地看着他,默着,看着。看着他自由地宣泄。候着,等他全发泄完。
等赵正不骂了,岑中誉走过去,把赵正脑袋往自己肚子上一放,揉了又揉。
把头一擡,岑中誉闭眼,发笑,泪流了好几行。
“正子。我错了。”岑中誉哑着嗓子道歉。
“你本来就错。全是你错。你一个人,大错特错!!”
“嗯呢。我全责,”岑中誉摸着人,“以後不惹你生气,不丢下你,以後,跟你好好处。”
“处?呵,你喵的得求老子,现在没有老子,我看你哪来本金东山再起,除了我,你还能靠谁?除了我,谁还把你当个人!!”
“嗯嗯呢,只有你了,只剩你了,以後,还得靠你。”
赵正彻底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