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够了,不哭了,把岑中誉一个劲推开,两人视线一对上,赵正还没怎麽尴尬,想到什麽了。
“艹,我怀疑京子真出事了。我光顾你了,他也非常不对劲。”
“等我忙完这茬,和你一起去上海看他。”岑中誉道。
“那行。”
…
俩兄弟在人家孙女生日宴上“又唱又跳”的,大杀四方。
反正挺有派头。
岑中誉是真变了。彻彻底底变了。身边的人,熟悉他的人,岑家的人,都没认出他来。性格大变。
赵正敲锣打鼓,到人家场子上拉横幅。手里拎着个锣,走哪敲哪,赶都赶不走。
岑中誉陪着疯,拿起话筒,给大家讲故事,讲这小丫头她爷爷怎麽窝里斗,是如何赢。
他岑中誉甘拜下风。来贺喜。
这简直是在将自己的丑事一箩筐一箩筐地往外抖。
今天来的客人相继懵逼,拿手机拍。
场面乱成一团了。
“我的妈呀。那赵正本来就疯,岑中誉怎麽也变得跟他一样了。”
“被逼成这样了,能不疯吗?”
岑家是最要脸的人家,清誉人家,这回,被他们家最有脸的那个孩子把脸皮全撕破了。
岑老大的二儿子,周岁宴的小姑娘亲爸,岑小二简直也是疯了。
要崩溃。
他一个在家打小就平庸,长相也平庸,最普通的人,他就想把自己小家弄好,就这麽简单。
跑这闹他来了。
冲进去,岑小二对着他爸哭:“我说亲爹,你们就别斗了行吗?这个家,都成什麽样了!!你们把四子逼成这样,还不够是吗,是想害死我吗!你们就继续造吧,可劲造!!”
岑老爷子也来了。
岑小二正好门里冲出来,不管这摊子事的,可看见人了,气不打一处来,哭着骂:“爷,这就是你最在意最偏心,最看重的孙子啊,啊,打小说我哥不行,说我们不行,你再好好睁眼看看他,已经疯了!!”
岑家闹了个大笑话。
岑光钟当时快晕过去。
屋里没多少人了,岑中誉也是淡淡的。
就是说这人啊,一身长衫一脱,没了顾虑,什麽脸皮,脸面,尊严的,也就那样了,反而挺爽利,现在岑中誉倒很轻松。
他不觉得今天事丢脸。他真贺喜来了。
“小誉,你究竟受什麽刺激了?”屋里亲戚问。
一屋子的人。
大家都姓岑。
岑中誉明说了:“嘛呢,我做什麽了?我没大张旗鼓地说我这大舅是杀人犯,把我爸砍得稀巴烂,我算对得起他。我怎麽了我就——”
他被他大舅妈给了一巴掌。
岑中誉抿了唇,看着老爷子在那里上气不接下气。正好今天人多,几家的亲戚都在,小辈的也在。
“要说我为什麽疯,几位舅舅,舅妈心里有数。”岑中誉打小就权威,他这气势总是在的,屋里扫一圈,他又说起别的,“不过我今天也不是来说这个,我给小丫头贺喜,给你们大房贺喜,贺完了嘛,大家也得给我贺一贺。”
“给你贺什麽?”
“贺我这身勇气,我今天得给大家夥儿宣布个事。”
衆人紧绷着,看着他。
岑中誉笑:“打今起,我告诉大家夥儿,我岑中誉以後没指望了。你们不用跟我斗了,我啊,我今天公开出个柜,我是gay,我喜欢男的。以後,我就找个带把的媳妇。”
“外公,劳您受累了。以後,我这日子我自己过了,我也不争你手指头缝里那点东西了。”
“天快黑了,大家夥儿吃晚饭吧,我走了。”
“咚咚咚。”赵正一旁笑得人仰马翻,狂敲锣,一路跟着,敲着出去了。
满屋子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懵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