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後给我拿了一个白色滑板,上面印着一个卡通熊。
邬啓那个比我的更简约,黑色的版面上写着一行流利的艺术体——
“FOREVERYOUNG。”
永远年轻。
“青春只有一次,”东北大哥笑着说,“在滑雪场上好好飞吧。”
我看着他露出的一口热情的白牙,那点微不足惜的火苗也在这瞬间被熄灭。
只是这一句话,我就已经对这项运动充满期待了。
脑海里开始上演着我驰骋在雪场的样子。
我想,一定会有寒风吹拂我的发梢,夹杂着凌冽的细雪,雪花最终会在我的眉宇上歇脚。
我穿好棉服,动身就要往雪场上去,动力满满。
邬啓见状却拉住我,“干嘛去?”
“滑雪啊。”我嫌他问废话。
“你就这麽去滑?”
邬啓把板立在身侧,整个人虚搭在上面。他戴上护目镜,更衬他矜贵清冷。
我不理解,回怼道:“要不然呢?滑着你去?”
像是觉得好笑,邬啓把护目镜擡了上去,缓慢道:“你不会以为你拎着板子上去,然後两脚一蹬,就能呲溜滑下来吧?”
我:“……”
难道不是吗?
邬啓:“难道是吗?”
我:“……”
邬啓:“你以为在滑滑梯麽?”
这人真有读心术了。
他不再同我讲下去,压着我的肩膀,朝着雪场指了个方向。
我顺着那边看去。
滑雪馆内有个三楼高的落地窗,直面雪道,角度好的话能一眼望到头。阳光从雪白的坡路上折射过来,晃得我眯起了眼。
只见一个小男孩在坡顶一路下滑,先是滑了个山路十八弯,而後连板带人——滚了下去。
形同一个保龄球般撞倒一群无辜群衆。
我咽了一口。
刚才想象驰骋的自己瞬间被替换,我只看到一个硕大的弹珠,在雪道上滚得很风骚。
事不宜迟,我拖着雪鞋扭头就走,还走得相当坚决。转身却被邬啓扯住帽子,“临阵脱逃?”
“不。”我否定道,“门口滑雪教练买一送一,我请了不用谢。”
咱也别装大白菜了。
现在请教练不买一送一,一会上场就是俩傻子买一送一。
邬啓像是听到什麽荒唐的话,挑了挑眉:“想什麽呢。”
我:“?”
他从口袋里又拿出一个护目镜,从我的头上戴了下去。对着眼睛找好位置後,他手指勾着在耳旁的松紧带,轻弹了下。
“叭。”
“哪有当神仙的求凡人的。”他说,“不如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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