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诧异吗?”周槐冷哼一声,“你以为我很想回去吗?”
没等邬啓说话,他又自言自语道:“回去有什麽意思,那里鬼不是鬼,魔不是魔,整天在权势的压力下茍活,喘都喘不上气。所以我甘愿在天界带着,哪怕做一只老鼠我也愿意。”
魔界勾心斗角,我一个做神仙的都听闻过不少奇闻轶事,为了争夺权势无所不至,各类秘术丶诅咒前所未见闻所未闻。
光是听已经是冷汗直流,更别说像周槐这种置身其中的了,怕是只会见得更多。
我还在这唏嘘呢,却听邬啓在旁开口道:“说了一堆。”
周槐:“?”
邬啓:“没一句有用的。”
周槐:“……”
“你家里那点事天底下谁不知道?多嘴。”
“……”
周槐吃瘪。
“你先歇着,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邬啓转头,又重新对长瀛师兄问道:“怎麽回事?”
长瀛师兄哭笑不得,道:“你是想问他怎麽在天界来去自如吧?”
邬啓颔首。
长瀛师兄说:“想必你们都知道,阿槐中了诅咒,不能维持人形。”
这个“你们”用的很细思极恐。
“他在仙界吸够了仙气暂时恢复人形,但也并没有从根本上破解这个诅咒。”长瀛师兄道,“相反,还会出现现一种情况——仙气和体内的魔气会相生相斥,这时候无论仙气还是魔气都无法控制,只能自生自灭。”
邬啓皱了皱眉。
“所以他当时……”
“对。”长瀛师兄知道他想说什麽,“一百年前的某个下午,他以一种极为扭曲的形态出现在後花园。你可以想象一下,他上身蛇状下身人状,像一个行走的沙袋,谁看了都想打两拳。”
“……这块略过就好了!”周槐终于忍不了出声道。
“好好好,不说了。”长瀛师兄貌似对逗小孩这方面很有心得,掩着唇说,“反正给师尊丑得一愣。”
“……”周槐握紧拳头,“侧面描写也省略一下吧!”
邬啓没忍住嗤了声。
长瀛师兄没理会,继续说:“正巧师尊当时闭关多年,早已研究出来了‘留魂去体’,重塑肉身,正愁没人做实验。正巧这时候周槐歪歪扭扭的出来了。”
“……”
周槐的律师来之前不打算再说一句话。
无论之前如何,现在周槐好端端的,还能下凡作妖,这里面肯定有师父不小的手笔。
“所以师父就给他……”邬啓思考了一下,才缓缓说道,“留魂去体?”
长瀛师兄点头:“对。”
邬啓下一秒就问:“那阿月……”
“也是一样的,像他们本体是异类的都可以用此方法,”长瀛师兄终于把这颗定心丸喂到邬啓嘴里,“以师尊的能力你大可以放心。”
邬啓表情松懈下来。
他自然是放心的,若是信不过师父也不会直接带我来找师父。
长瀛师兄看着他卸了力,同周槐一起坐在了地上。
这一幕看上去好像俩人多好似的,其实刚刚还刀剑相逼。
周槐记仇:“坐过来干嘛?”
“这是你家?”邬啓问:“还是这块地是你的?”
周槐:“……”
嗯。
邬啓的心情还是没好转太多,这时候哪怕坐周槐头上我觉得都不奇怪。
邬啓一脸“我想坐哪坐哪您管得着麽”坐在了旁边,忽略周槐气得冒烟的表情,继续跟长瀛师兄说话。
“他跟阿月的情况不一样吧。”
长瀛师兄点头道:“没错。一个生来就是魔,一个是在嫦娥那里被养的白白胖胖的仙兔——”
“胖?”周槐抓住其中的点,“我们月月姐哪里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