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长瀛师兄笑着摆摆手,“不胖不胖——所以重塑肉身的材料不同,这个材料也是因人而异,周槐身为魔族三太子,只能用未成型的蟒蛇卵,而且要数百个,但桑月不同。”
似乎猜到了他要说什麽,邬啓喉间哽了一下。
我不是什麽太子,更不是什麽重要的角色,更没有背景和家世,我只是一只充当月老的小兔子。
长瀛师兄嘴角带着怜悯的微笑,说到:“她只需要一捧仙土。”
之後。
沉默了许久许久。
邬啓盯着脚下的土,抓起一把,又顺着指缝缓缓流出去了。
周槐也半天不知道说什麽,语气柔合了很多:“你确定是一捧土?不是什麽打磨玉佩什麽如意什麽夜明珠……”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说到最後自己也没了底气。
哎。
看他们这样我也有点闹心了,本来不闹心的。
说白了真正的“土”还在这生死未卜呢,你们一个少爷一个太子到底在这可怜什麽劲儿呢?
可怜我普通吗?
可我只有一个,现在在屋里躺着。刚把人间祸害一边,有丢了半条命,外面还有两个大帅哥等着我。
我真的普通吗?
好像也未必吧。
看他俩好来气,我跳到他俩後面,一人给了一记空气脚。
都给完还没有站稳,就听见“吱呀”一声。
两个人有些踉跄的站了起来。
师父的门开了。
那道门看上去漆黑一片,像有着一股无形的吸力,仿佛能抽干我的每一缕魂魄,面目全非的朝那边奔去。
周遭的景象飞速倒退。
我便再没了意识,长长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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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鸥的声音。
待我再次有意识的时候,海鸥声回荡在我的耳边。
然後辨别出是风声,水流声。
我不知道这一觉我睡了有多久,也不知道做没做梦,发生了什麽,总之很安详。
有风拂过我的脸颊,我意识涣散,忽然什麽都不想去思考了。
耳朵似乎能带净化的效果,过滤这世间所有的嘈杂。
直到一双冰凉的手擦过我耳朵,随之传来一声轻笑。
“阿月,竖起耳朵在偷听什麽。”
我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豁然开朗的一片蓝天,对面是山高水阔,像是谁在我眼里晕染了一抹翠蓝。
我恍然回头,又陷在邬啓的笑中。
张了张口,发现说不出来一句话,擡起手才发现自己已经是毛茸茸的一团了,哪有个人样。
我又看了四周,这似乎是一个突出的阁楼,我们坐在支出的窗户架子上,头顶有屋檐遮阳。
邬啓穿了白色短袖,脖颈处露出两块突出的锁骨,他头发长了,遮住了一半眉眼,又被风吹开,眼神缱绻。
我想是掉入新世界,他是我新世界的向导。
他跟我说:“师父为你重新做了身体,得好好养,你先做几天小兔子吧,这样恢复的快。”
具体怎麽重做的一带而过,邬啓没有半分想提的意思。
哪怕这句话,熟练的都像是排练过几百遍。
“这是云南,能让人释怀很多东西。”
邬啓身子向後仰去,面朝天空,他告诉我,他眼里的就是苍山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