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等到上课铃响,邬啓和班主任一起进了班。
有人跟班主任关系混得挺熟,一进班,我就听见有人问班主任:“数学竞赛出成绩了?”
班主任脸色严肃:“嗯。”
那人又问:“第一还是那个……馀远?”
班主任没说话。
全班渐渐肃静下来,邬啓站在讲台一侧,头微微扬起,完全没有做错事的状态,仿若这时候给他个麦克风,他都能即兴演讲。
班主任咳了声,公布道:“这回第一其实不是馀远。”
底下一片唏嘘。
“什麽?不是馀远?”
“那是谁?”
“不会是邬啓吧?”
“给我安静!”
班主任拍了下桌子,又说,“综合考场的反馈,加上监控……以及所有考生,我也问过邬啓同学……”
说到这,大家反应过来的都清楚了——
第一是邬啓的。
但是且但是。
班主任恨铁不成钢丶朽木不可雕也地照邬啓脑袋来一巴掌:“但是这人没写过程!一个没写!”
全班:“……”
邬啓把头发向後抓了把,无所谓似的。
我也呆了,下巴合不上。
有些事情听上去很离谱,但出现在邬啓身上。
就很正常。
接下来我在老师的只言片语中,听明白了全貌。
邬啓没写过程,却做出来了最难的一道题,排除一切作弊的可能,甚至找来了邬啓讲一遍,思路完全都没有问题。
时过境迁,在我之後。
办公室因为邬啓又炸了一次。
举办方惜才得很,题干没说一定要写过程,他们钻空子地问邬啓:“如果你能给全校同学讲解一遍这张卷,当数学一个活动演讲,第一就给你。”
邬啓一口拒绝了,他真牛逼。
他当时就说第一留给馀远,他不太需要这个东西。
他还说,什麽都让他讲,要老师干什麽?
当时。
一个办公室的老师都沉默了。
然後就是现在这一幕。
老师咬牙切齿,嘴上夸着邬啓能成大器,实际上想说的是:“他妈的,以後上课又不能管了。”
邬啓回到座位上,从书桌底下拿出馀远的练习册,又重新垫了几层废卷子,一擡头,发现全班都在看着他。
手里的动作一停,他问:“我脸上有东西?”
“没丶没。”
“可能有点帅……”
所有人收回打量“新物种”的眼光,纷纷回头,注意力重新回到手头的卷子上。
只有我把笔尖摁了出去,在一衆翻书声和议论的窸窣声中,听到了邬啓在我身後闷笑。
……
该死,又被他装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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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考时间就摆在哪,教室里的人跌跌撞撞地跑过去,教室里气氛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