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摆到我的作文本里,一翻开就掉出来,然後我装做不小心的样子,站在讲台,当着全班,说哎呀,这是我和邬啓的0520和0521。
太阳落下去了,操场的阳光像被切割了出来。
我捡着垃圾,每次一擡头人都少了一点,凳子都被搬走了,像一场落幕的宴席。
好像刚刚开始,又草草收场。
恍然的,邬啓勾着我脖上红绳,把我扯到一边。
“发什麽呆,挡人路了。”
身後的一个同学捧着大垃圾袋过来,累得满头大汗,连忙说了句谢谢。
邬啓从我手上接过垃圾袋,“光头强说咱们得去主席台合照。”
我擡了擡头:“去麽。”
他反问我:“不去麽。”
“你俩还是去吧,”许峰从旁边过来,举着班牌,“这运动会,一个脑袋扣沙坑,一个跟第二击掌,太有节目效果了。”
我:“……”
邬啓:“……”
结都结束了,提起来大家又哄笑成一团,直不起腰,有人说邬啓太出名了,教导主任让他周一在广播里发言。
许峰当成面色一紧:“别吧,我真怕我啓哥到时候篡位,让校长收拾收拾退休。”
不知道谁先开始的,最後险些集体笑断气,互相扶着。
我自己也忍不住,闷头笑了半天。
“你还笑呢月姐?”许峰又说,“你知道大家现在都叫你啥嘛?”
我:“?”
“人形推土机。”
“……”
你是不是觉得你很幽默。
还好班主任及时过来,要不然我差点就笑出来了,他给赶羊似的给我们赶到一堆。
五班向来没规没矩,没有高矮之分,所有人参差不齐地站在一起,我和邬啓自觉地站在边上,
架好摄像机,邬啓拍了拍我的後脑勺,低声说,“阿月,比个耶。”
我笑着骂他:“比你妈。”
摄像的大哥喊了茄子,其实没有必要,笑声都快要冲破镜头了。
我骂完邬啓之後他便没再出声,我正想他这回怎麽这麽乖,就听他在混乱中抱怨道:“不耶拉倒,我替你耶。”
然後把手身在我面前,给我比了个美少女战士耶。
……
行。
我给他一个面子。
散了场,垃圾要运到体育馆後面,一批批人拖着黑色垃圾袋往那边走,我和邬啓又打又闹,拖到了最後一个才走。
把垃圾袋扔出去的时候,惯性太大,险些垃圾袋把我扔出去,邬啓忙给我拎回来,捏着的後脖颈笑。
太不像话了。
但看在他是我的喜欢的人,我勉为其难饶他一命。
从体育馆後面往班级走,跟身边的人道了别,刚刚落单,身後就突然响起一串急促的脚步声,追上来个人。
那人从後一把擒住邬啓脖颈,狠狠地往下压,我俩还以为五班哪个傻逼,结果一回头,发现是那天给我差事那个人。
他这张脸不算难认,现在却已经憔悴透了,眼球里红血丝漫布,眼皮底下挂着一层深深的黑眼圈。
事情变故地太突然,没等我反应过来,邬啓就被他掀倒在地。
那人喊得歇斯底里:“你不是很有钱吗!给我!再给我点!”